一月的河水,冰凉入骨。
顾咏言被捞出水后,就近在天香楼换了衣裳。一碗姜汤没喝完,一只大脚出现在他的面前。大脚的主人,一拳把顾咏言揍趴在地上。
摘了帷帽的傅振羽,硬拖着那人,道“不怪他,是我自己想来秦淮河看看的。”
于是,就见才揍完人的李子坚,更加生气,他说“到了这时候还为他找借口,他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傅振羽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我的学生,很重要的人,只比卓然他们三个弱一层。”
顾咏言整个人怔住,抬首。
尽管没要说,李子坚知道,他是比三个孩子还要重要的存在。想到这一层,李子坚的怒火去了三分,认真教导傅振羽“越是重要,你越不能惯着他!”
“我没有……”傅振羽弱弱分辨。
“怎么没有?你若想来秦淮河看风景,只要和我说了。女扮男装后,由我跟着,不是更好?”李子坚理直气壮。
对于他的话,傅振羽便是不信,这功夫哪敢表示怀疑?见顾咏言爬起来了,她忙道“那个回头再说了,咱们回家?”
天香楼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李子坚深呼吸几次,面色恢复正常,道“嗯,走吧。”
背着李子坚,傅振羽踢了踢顾咏言。
顾咏言会意,爬起来跟上。
守成目送三人离去,知道自己监视五爷的任务,就此结束。玉妈妈却不放他走,拉着人问“那个姓童的是谁啊?我怎么瞧着他眼熟?”
守成哪管这个,只告诉玉妈妈“妈妈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他是咱们不能惹的人就行。”
不管提傅振羽和汝宁齐家,就是童掌柜本人的手段,也不能让人小窥。
玉妈妈还要问,天香楼后门传来一阵喧哗。不等玉妈妈问话,已有婢女来报“妈妈,荣昌伯世子从后门来了,同五爷撞到了一起,起了冲突。”
虽然天色还没黑,天香楼还没到营业的时间。但是天香楼对荣昌候来说,就等于自家的后园子。前门不开,他便从后门进,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守门的不知道傅振羽一行说走就走,一见荣昌侯世子,立即将人放了进去。
两帮人,就这么直直相遇。先打招呼的,还是荣昌候世子“诸位,真是,巧啊。”
大冬天的,荣昌候世子摇着折扇,一派风流模样。只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真切又晃眼,还是十分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