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用的一样,都是火绳铳。之前不是掩日在十三港还好端端的时候从西洋人哪儿进了一批燧发铳,车参将正研究着呢,瞧着咱们能不能也造些出来。”
说着,肖皖就把自己背上背着的火铳拆了下来“大学士瞧。”
谭怀玠抬眼看过去,肖皖特地把火铳管子翻了过来,上头赫然见着了“大名造”三个字。
原先大衡的火铳,底下只有“工部造”,这还是第一回刻上旁的名字。这是新派手下的第一批“官督商办”的军工厂造的火铳,厂址就在直隶大名府。
谭怀玠伸手摸了摸那三个字,感觉自己眼眶都湿了。
“这是第一批。”肖皖道,“车参将说,先给我们备上,试试好不好用。其实我到现在除了打鸟,还没用过呢。”
他挠了挠头,好似觉得自己是说错话了“不过这一趟,还是不用最好。”
只有大衡正规军才配备火器,要真是遇上路上的那仨瓜俩枣的土匪还当真使不上这些东西。可若是真能碰上正规军,那就说明他们的行踪暴露了,那在济南府的余靖宁定然是首当其冲,比他们危险多了。
谭怀玠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看肖皖说火铳说得兴奋,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让他把火铳收起来。
肖皖正把火铳往背上背,就听谭怀玠说道“我读书的时候一直在想,我们从来自诩天朝上国,可自从开了海之后,才知道,所有人都在争着当天朝上国。大衡向来重文轻武,我一直在想,若是当真不给武将喘息的机会,若是有一天,外头的虎狼进了家中,我们这些成天握笔的书生,难道就真的人将那些人骂出家门了?”
肖皖常年混迹军营江湖,没和文官待在一起过,听他这样说话,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刀枪必须要有,铁骑火铳一样都不能缺。”谭怀玠抬着头,像他十几岁做策论的时候那样,眼里装着的是满天星斗,“不是我们要向别人示威,是我们必须要有让人家不敢来欺侮我们的气魄。天朝上国这个名头是虚名,也不是争辩出来的,保境安民才是真的实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