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拿着个绣花框子忙碌着。
夏锦繁是那种很耐看的长相,又有才情傍身,余知葳老早就瞧出来了。可惜,她对这个美人儿实在没有甚么爱护之心。
余知葳将夏锦繁对面的小杌子扯了出来,大剌剌在她对面坐下“你倒是沉得住气。”
夏锦繁只弯了弯嘴角,不言语。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甚么沉得住气吗?”余知葳从宫人手里接过了茶盏,却只是放在桌上,没有一点要端起来喝的意思,“只要裘安仁还在,他就会护着因为建生祠而备受青眼的夏家,而你的过错,就会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皇后娘娘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再来臣妾跟前再给臣妾提个醒呢?”夏锦繁终于抬头对余知葳弯了弯嘴角。
“真是被人卖了还跟人数钱呢。”余知葳语气很快冷了下来,“给裘安仁当靶子用就当的这么开心?果真是当狗的爹生个给奴才做奴才的女儿。”
夏锦繁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变,手上的绣花针险些就扎进手里“皇后娘娘这么说话,就有些过了罢。”
“你们家是还打算三年之后让你妹妹进宫助力?”余知葳冷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三年之后还有夏家吗?”
“别以为你在家中和庶妹姨娘斗心眼的那些东西能在宫里接着用,别在我面前玩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余知葳把两手搭在小几上,一双素白的手修长而略带薄茧,比寻常女儿家的要大了一圈,那是握过刀兵的手,注定是要伸在朝堂上的,“你要么,就拿出点儿真的来,别在我面前玩儿那些女儿家的小花样,要么,就跟田双玉一样,好好闭嘴在宫里面当个家族的符号。”
“国子监祭酒家的哥儿姐儿各个都能耐啊,与虎谋皮哪有那么容易?”余知葳笑道,“你这样出头,除了能让夏家死得更快以外,还有甚么作用吗?”
“国子监是个甚么地方,那是读圣贤书的学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初生牛犊。”余知葳面对着对面脸色惨白的夏锦繁,根本没有甚么怜香惜玉之心,她没办法插手云翠的后事,心里的难受只能先在夏锦繁身上讨回来,“让他们头上顶着个让人拜九千岁的夏大人,你觉得他们心里面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