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种读书人打扮的,想也不想,就摒弃了土语,跟人说官话——这样的伙计更讨读书人喜欢。这样的小伙计都是下九流讨生活的,当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的如鱼得水。
就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二位说官话的,“书生”并非本地人。
谭怀玠一听他这话,倒是乐了“先前有些应酬。不过,小哥儿,若是没有我们这样的客人,你们晚上可不就没了生意,你们在这守着不就白忙了。”
那小伙计又打了个哈欠,伸懒腰道“其实吧,还真是一夜白忙。您二人来的真是时候,若是唤作明天啊,我们就不夜里开门了。”
余靖宁终于抬头问了一句“为何?”
那小伙计一拍腿“嗐,您怎么还不知道,我们掌柜的白天都不想开门了。那巡抚大人说甚么……”
掌柜的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柜台里东倒西歪地瘫着,这会子却立马清醒了过来,冲着小伙计大喊道“你可快给我闭嘴罢。你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呢。”
那小伙计一缩脖子,没想到掌柜的竟然没睡成死猪,讪讪地闭了嘴,再瞧不见那眉飞色舞的模样了。
所以,巡抚大人究竟做了甚么?为甚么说两句就要掉脑袋。
余靖宁和谭怀玠对视一眼,这是要让人道路以目吗?
于是谭怀玠耐着性子想和这小兄弟套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小哥儿,我兄弟二人离家有些时候了,这回回来是看父母的。先前咱们这儿闹灾,闹了灾过后又闹疫,我们老家儿年纪都大了,身子不大好,似是染上了。如今都说他们依着巡抚大人安排治好了,只是还在将养。你知不知道咱们城中哪些漏泽园收着病人啊。”
那小哥儿听见这话,似乎惊了一下子“你老子娘……”他咽了一下唾沫,躲开了谭怀玠好似有三丈远,这才哆哆嗦嗦道,“你要上漏泽园?这……那你便去罢。所有的漏泽园都有人。”
“这这这……”那小伙计忽然从桌子边儿上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后厨跑,“你俩的醒酒汤和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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