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散尽似曾归楚馆艳歌频动,一曲千金少第一百二十回二爷这三姑爷不就是谭怀玠嘛!
陈晖陈暄两个人登时就站起来了,齐齐出言问道“出甚么事了?”
那小厮着急忙慌地道“那廖妈妈说得急,小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只觉得她神色慌张非常,就赶紧来报了大爷。哦,廖妈妈就在外头候着呢,要不要小的现在唤她进来?”
陈家老爷陈开霁虽说是掌着户部,但到底年纪大了,前两年就身体不大好,老是生出一种想致仕的想法,想前心去做学问。但奈何这两年朝堂上乌烟瘴气的,他也实在不敢退,只好支撑了下来。但管了朝廷上的事,就实在没有精力再管家事了,于是如今实际是陈晖在掌家,所以有什么事也是第一个先报给陈晖。
“这种时候你直接让她进来不就是了,还拘甚么虚礼!”陈暄方才一肚子火气全化成了冷汗,慌不择路地从额头和后脊梁骨上冒出来。他兄弟二人谁不知道谭怀玠下洛阳凶险,一旦要是出事,那恐怕就是有性命之忧啊。
那小厮一脑门子汗地跑了出去,要将廖妈妈请进来。
廖妈妈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大爷、二爷!”
陈晖陈暄一边一个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别行虚礼,快说说究竟是出了何事?还有,月儿在谭家怎么样?”
那妈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道“三姑娘一人在家撑着呢!”原本按谭家规矩,该喊一句“二奶奶”,回了陈家,要唤一句,“三姑奶奶”,可这妈妈毕竟自小看着陈月蘅长大,情急之下喊回了她未出阁时的称呼。
不过这种时候没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陈家兄弟俩只等着她把话往下说。
“这消息是从洛阳知府那处传过来的,不赶巧今日各位大人都休沐,消息便直接递进了文渊阁。文渊阁中今日只有万承平万次辅大人一人当值,就先将消息递回了谭家,估计等会儿就要宣各位大人去文渊阁议事了!”陈家不愧是新派人家,连老妈子都是读过书知道点政事的,“说是三姑爷在路上走着,不知道怎么与跟着的一大群查案团分开两路走了,那群人先到了洛阳府,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三姑爷了!”
谭怀玠彻底的众人失联了。
陈晖“高千户呢?高千户不也跟着他们?”高邈在千户和百户上几贬几升,终于是做了千户。他的父亲在吏部做侍郎,是陈开霁的下属,高邈本人又和他们几个私交甚笃,陈晖当初费了老鼻子劲儿将高邈换到谭怀玠身边,就是为了让他保障谭怀玠的安全。怎么着这高邈这个时候不靠谱起来。
“高千户和三姑爷应当是在一起,也联系不上了。”廖妈妈一句话将陈晖和陈暄脑后的头发丝都说炸起来了。
陈晖当机立断,一把抓住自己的弟弟“我估计在家待不久,恐怕得立即动身进宫。你跟我一起出门,跟廖妈妈上谭家,给月儿撑一撑场面去!”几个人立即就往屋外赶,陈晖边走边道,“三妹夫究竟遭了个甚么事不清楚。但是这回就算保住了性命,也难免要被人抓住把柄,落下些罪名,更不知道会不会有有心人拿这事让他回不回得来都活不下去。月儿的公爹,谭泽那老东西你清楚,之前和阉党勾勾搭搭,还没消停一年呢,惯玩儿的一手丢车保帅。他家里头几个庶子虽说年纪都还小,但要是赶鸭子上架做个‘嗣子’也不成问题,难免这老头要作甚么妖。”
“对了。”陈晖猛然一回头,看着院中的小厮道,“别把消息锁住了,别让老爷太太知道,我怕他们受不住。”
陈月蘅是家中最小的女儿,陡然遭了变故,老人家难免牵肠挂肚,一时间大悲起来身子恐怕会更差,只好先行瞒下来。
陈家两兄弟出了门,匆匆一道别,向着两个方向去了。
谭家隔着陈家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