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若游丝地笑了笑“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尤妈妈夜里辛苦了。”
尤平家的手上勺子顿了顿,笑道“这……这有何辛苦的,照料姑娘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姑娘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余知葳撇了撇嘴角,任由尤平家的将粥喂到自己嘴里,吃了两口,忽觉方才尤平家的神色有异,特地问了句“我兄长呢?”
尤平家的轻轻吹着勺子中的粥,笑着开口道“世子爷今日在仪鸾司当值,一早儿就出门了。”
余知葳心里腹诽,我就知道,那家伙怎可能这般好心。
喝完了粥自然又要喝药,尤平家的特地取了两个蜜饯来“姑娘喝了药,嘴里苦,含两个压在舌头底下,也好缓缓。”
余知葳正拿着帕子擦嘴角,一听连忙推拒“不必了不必了,那东西太甜,我又咳嗽着,太齁嗓子了。”
尤平家的收了蜜饯,给余知葳盖好了被子“那姑娘就再歇歇,老话都说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姑娘可得好生养着,不然今后得落下病根来。”
余知葳刚想说“我才多大的小崽子,就谈上甚么病根不病根了”,可还没开口这话就被一阵咳嗽堵了回去,她也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先前睡得太多,余知葳如今虽说还是浑身酸痛,低热也没降下来,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百般聊赖地躺在床上听稍间里的小丫鬟闲磕牙。
“这蜜饯真好吃,得亏了姑娘不吃才有我的份儿。”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立夏,哔哔啵啵炮仗一般。
惊蛰嗑瓜子儿磕得噼噼啪啪“你就知道吃!也不知道长点儿眼力见,说话小声着些,吵着姑娘睡觉了。”
立夏小小声“哦。”
余知葳心道,无所谓啊,我没睡着,而且我也不耳背。
就听着惊蛰一边噼噼啪啪嗑瓜子一边又开口了“你没看见,世子爷那出去的时候脸色都差成甚么样了。”
余知葳暗自腹诽,他脸色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又有何稀奇。
就听着立夏使劲压着嗓子道“一夜没睡,守着姑娘了,早上又要去仪鸾司当值,谁连轴转脸色不差啊。啧啧,果真是父母都不在,只他兄妹二人战战兢兢活在这京师之中,果真是有那个……那个……相依为命的感觉……”
余知葳顿觉平地起惊雷,甚……甚么?余靖宁?守了她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