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秃尾巴鸡?”
“你不必管我上哪儿去。”她做出的是十足的进攻动作,像一只弓着脊背炸着毛的幼兽,“世子府也不过巴掌大个地方,关不住我的。”
“你说谎了。”我清清楚楚地瞧见,她在冬日里,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若隐若现的白气,“虽然不暂且推测不出来是哪一句,可总有一句是谎话。”
我努力回想了一阵,我昨日是不是说了些甚么自相矛盾的话出来。
她很聪明,从小就是,可惜,她这会儿太小了。十一二岁的余知葳还不是那个手中握着天下的皇后娘娘,只是个有点小聪明还喜欢胡天胡地的混世魔王。
我在家中穿得宽松,大琵琶袖的袖口比墙上的小六脸还宽,我从袖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墙上的小六连剑都拔出来了,我却看着她笑了一声“桃花酿,去岁春日的,喝吗?”
握着短剑的小姑娘扒在墙上眨了眨眼睛。
于是我继续从袖子里变戏法似的往外掏东西“藕粉桂花糖糕,吃吗?”
握着短剑的小姑娘扒在墙上咽了口唾沫。
我第三次从袖里往外摸东西,这回是三样小瓶儿装的,两个剔透的玻璃瓶子并一个瓷瓶“还有茯苓霜,我拿牛乳兑了,上头再给你浇点儿玫瑰清露。你下来吃,好不好?”
她不说话。
于是我煞有介事地接着道“咱们之间到底有甚么误会,你这样想我,不如你下来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哦,我看今晚月色不错,月下赏雪挺好的,干巴巴的聊天也没意思,这才带了宵夜出来。你若不吃,也不想与我谈,那便走罢,我不拦你,我自己回屋吃去了。”
“那个……”小狐狸崽子冲我眨眼睛,“这个玫瑰清露,是我想的那个玫瑰清露吗?”
“是。”我又笑,“你小时候锦衣玉食的时候也许吃过,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就是那个玫瑰清露。”
那小狐狸崽子十分利索地翻了过来,轻飘飘地落了地,连点雪粒子都没惊起来“先说好,我是想看你还能耍出甚么花招来,可不是想要你的东西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