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阵营的中间地带混日子,和稀泥,等着衣锦还乡的那天。这些任务就像是赖在朝廷中的臭膏药,又恶心人却又揭不去。
此刻,这晋立夫和稀泥的手段自然是发挥了用场,道“吴侍郎既然头疼,何不去问问秦王殿下的意思,咱们都是手下做事的,上面怎么决定,咱们就怎么做就好。”
吴大凯本来头疼,听了这话,却仿佛黑暗中抓住一点亮光,道“晋大人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我一会儿将手上的活计处理完,就去秦王府上看看。”
晋立夫闻言,低下头,拱了拱手,深藏功与名,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请吴侍郎多费心,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晋立夫退出衙门,走了。
吴大凯则是继续做下,处理手中的活计。
约莫半个时辰,他看完了最后一封奏章。
天子大婚,所要牵涉的东西极其广阔,就算许德想要简单一些,但是那牵涉的关节,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就像是他刚刚看过的这封奏章,正是国丈爷刑部尚书万可法上的。皇帝大婚,按理说应当大赦天下。但是万可法偏不,说什么“乱世当用重典。”皇帝哪里想和万可法说话,当即把这事儿扔到吴大凯头上,让吴大凯和万可法打口水仗去,自己则不知道躲在后宫的哪一处听戏。
为了天子的颜面和万可法的安静,吴大凯只能选择暂时同意万可法所说,毕竟,大不大赦天下,与他吴大凯,又有多少相干呢?
吴大凯起身,想要出门去秦王府,却见守在门边的侍卫外这个脑袋,靠在门框上呼呼大睡,也不知昨晚上去干了什么,站着都能睡着。
吴大凯心头火起,从手边拿了一封文书,往一个侍卫的头上狠狠砸去,口中大骂“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你们这群饭桶!”
侍卫惊醒,一个个忙不迭地站好。
“备马,去秦王府。”吴大凯说道。
两个侍卫出去牵马车,而吴大凯则抻了个懒腰,想了想待会儿的说辞。
……
秦王府前院的茶室中,吴大凯端着一杯茶,端坐无言。许昌将他引进来,在茶室中安置了,说是去通知许德。吴大凯自然知道自己在秦王府的身份不可能和冯天寿这等随意出入的人物相比,手捧着茶盏,感受着透过汝窑那玉石般的触感,感受着茶慢慢变凉。
“吴大人,”许昌回来了,笑着道“吴大人请吧,王爷在寒山斋等您。”
“烦请许管家带路了。”
许昌笑着,将吴大凯带到了寒山斋。
“王爷已经在里边了,吴大人请吧。”
吴大凯推门而入,跪在地上,行礼道“吴大凯,叩见王爷。”
许德看了看他,又将眼神挪到手中的信件上,道“起来吧。你也有些日子没来了,为何今日往我府上来。”
算算,自打上次来秦王府求救,吴大凯又是两个月没到秦王府了,此刻,他起身,拍了拍衣裳下摆——尽管寒山斋地上并无绘图,就连前些日子弄上去的血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王爷,今日前来,是有一事,需要王爷定夺。”
“什么事,说说。”
“乃是明日,往万家送礼的人物出了问题。”
闻声,许德的目光从手上的信件上抬起来,这个消息比他手上这封来自四川总督的信还有意思“我看过了,不是说是陆瑾那阉人吗?”
“他告病推辞,而且是昨日突然推掉的。”
“这混账东西,阉人就是阉人,纯恶心人。”许德将信叩在桌上,站起身来,面朝窗户背朝吴大凯,吴大凯的眼睛从那封信的背后扫过,有几个字用力太重,浸透了纸张,吴大凯扔出来了,那是兵。
“说说你的意思,谁人能够去做这个差事。”许德最近被四川来的消息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