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瑾泪眼婆娑的看着满身是伤的齐霄昀,看着他紧闭的眸子,毫无生气的脸,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在那张一向清冷如今却苍白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小手爱恋的抚摸他的脸,小声的呢喃着“霄昀,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呗,想我吗?”
温柔的低喃满是缱绻,那种压抑的痛苦让人看着哀恸不已。陆安瑾满是血丝的眸子湿润无比,但是她强忍着即将溃堤的眼泪,尽管此刻她的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法平静的手颤抖不已,可是她还是不想让自己看着太过狼狈。
齐霄昀身上的伤明显已经被处理过了,陆安瑾轻轻的摸着手感粗糙的纱布,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净了净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纱布,然后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转身,不让冰凉的眼泪落在他的身上,害怕他疼。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前胸一直到后背,即使已经上过药,但是现下看着还是那般的刺目。陆安瑾抖着手上药,凌风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说,“王妃,你的脸色很不好,先去歇息片刻吧,属下来为王爷上药,可好?”
陆安瑾自是不愿意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齐霄昀,凡事都想亲力亲为,不想假借人手,尽管这个人是她最信任的属下,那也不行。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想单独待一会儿,好吗?”
不过几天没见,他却瘦了这么多。陆安瑾痴痴的看着无知无觉的男人,手里的活却没有落下,她细细的处理着可怖的伤口,轻柔的包扎,等她终于处理完之后,她已经满头大汗了。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好。
陆安瑾现下的状态着实称不上好,但是她倔强的不肯离开,凌风无奈极了。小贼似乎看出了他的踌躇不安,缓步走向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在凌风清冷的眼神下,对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他放下了拽着他胳膊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凌风犹豫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安瑾,然后转身离开。出了房门,他像个门神一样沉着脸站在门口,他转头,瞥见小贼笑呵呵的盯着他看,清冷的眸子满是不耐还有深深的不喜,他冷冰冰的问,“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
小贼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漆黑的眸子渲染了点点笑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亏你还自称是最了解王妃的手下呢,王爷王妃许久不见,王妃定然想单独和王爷相处相处,你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凌风头上顿觉有一群乌鸦飞过,他无语的瞥了一眼小贼,这货果真喜欢乱扣帽子,他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最了解王妃的属下,最了解王妃的人,饶是王爷也不敢夸下这等海口。这人果然是心术不正,喜欢乱扣屎盆子,着实可恶!
不过这小贼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取,方才的确是他疏忽了,凌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默默的埋怨了一把自己的粗心大意。他懒得搭理小贼,双手抱着剑,站在那里闭目养神。然而,他不搭理小贼,并不意味着小贼就肯放过他。
小贼见他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贱兮兮的凑到他的身边,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道“你这人可真像是个木头啊,一点情趣都没有。王妃让你出来,不是让你傻站在这里的,你方才提了那么多药干嘛的,摆设啊!”
凌风睁开眼睛,满含杀气的瞪着他,然而小贼就当没有看见一样,还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你这人就是一个磨,拨一下转一下,都不知道主动。王妃包扎完王爷肯定要喝药的,哎,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傻站着,赶紧煎药去啊!”
真小贼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像个长舌妇一样,话这么多。凌风被他吵的头晕,他有心想要一掌劈晕他,小贼好像看出了他的杀念,麻溜的躲到了一边,他警惕的瞪着他,抖着嗓子说,“小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