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流民欣喜若狂,磕头磕得响亮,可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大错,在场的兰子义、刘瞻、杨脂、赵庭柱四人听到流民喊出“天子”“万岁”两个字眼后异口同声的呵斥他道
“你敢谋反?!”
流民当然不敢谋反,他连怎么谋反都不知道,他现在只是想从太子这里捞到更多好处,因为太子只是个软蛋而已。流民以为几个人是在吓唬他,于是他长跪起来对着四人讨好笑道
“几位大人,小人哪里敢谋反,你们说我谋反可得拿出证据来呀。”
说着流民就对太子说道
“殿下,您来评评理,小人哪里谋反了?”
杨脂见这刁民居然目无尊长,当即骂道
“大胆刁民你不知罪还敢狎昵太子,挟殿下自重,我等面前岂容你个刁民狐假虎威?”
兰子义也呵斥道
“天子在上,除过皇上谁还敢窃据神器妄称万岁?你个狗贼胡言乱语真是该死!”
然后兰子义便厉声呼唤侍卫道
“来人,把这贼人给我拿下!”
带头的流民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霎时就吓退了自己脸上血色,他赶紧磕头,情急之下只知把心里话连珠炮似的往出打,他道
“小人错了,小人知错了。小人之前从没见过皇上和太子,嘴里喊的话都是从戏里学来的,小人真不知道说这些个字还有这些门道。”
这个带头流民知不知道这些门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场的诸位大人知道这当中的厉害,皇上有心易储,人尽皆知,只差一个合适的借口,现在流民公然称太子万岁,传入宫内这就成了太子篡位的铁证。现在太子旁边的几个人都想保太子,他们岂能容得宫中拿到口实?
所以兰子义根本不会去管这个流民头子的解释,他毅然决然的给身旁侍卫下令道
“把这贼人拖下去给我斩了!”
其实他多说也只是为了表明态度,因为早有台城卫扑上前去将那流民头子反手剪下押在地上,兰子义的话只是催使台城卫拖走这个流民罢了。
这个流民头子直到此时依旧在磕头求饶,其他流民也更卖力的哭天抢地求着放人。对众多流民来讲他们才不管什么措辞用语,礼法僭越之类的鬼东西,他们只知道这个带头人刚刚给他们争得了许多好处,现在突然就被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这真是岂有此理?
站在兰子义旁边的铁木辛哥见势不对立刻劝阻兰子义道
“安达,你不能这么干,对面流民人太多,你不能犯众怒!”
兰子义回头咬牙答道
“安达,我只能这么干,我要不抓眼前这人我便是乱臣贼子,还要牵扯上太子,这怎么行?眼前这人必须拿下!”
流民们还在哭着抢着求太子放人,众多的流民已经拦住了台城卫去路,只求放人。只是太子并未掌握现在的形势,他从一开始便随波逐流,只求应付眼前事,哪有胆气去喝止兰子义下的命令?
被押的那个流民头子一直都在求饶,对他而言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过突然,刚刚还在和太子唠家常,突然就被说成反贼,他根本适应不了。为了活命他给太子磕响头,不停的向几位大人求饶,可根本没人管他,他回头去找李澄海,然而李澄海这时已经退到一旁闭嘴不再说话。流民头子意识到他现在已经无人可靠,唯一能帮他的只有他和一起逃荒而来的百姓们。
人在绝境中总是能迸发出超乎寻常的潜力,现在的这个流民头子就是如此,在台城卫忙着应付周围攀附上来的其他流民时这个流民头子也不知从哪借来了力气,爆喝一声便挣脱了台城卫对他的钳制。兰子义与杨脂,赵庭柱两人见状下意识的就站到太子面前挡住流民头子,同时兰子义厉声呵斥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