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什么呢,到时候在大宴上,小姐定要好好得将那些人比下去。”
宫长诀道,
“比来比去有什么好的,只怕越打眼的,会死得越快。”
大宴是为诸侯国和众小国使者所设的宴,表面是为了招待,实则却是为了和亲。
为安抚诸侯国,向众小国示好,和亲早已成为必须手段。
只可惜,大周的安宁竟要这些女子的芳华来换取。
若是国强兵盛,何必如此?
强盛的国力予人一看便可直接封住众国的嘴,谁敢随意冒犯?更毋提要大周如此频繁地送女子去和亲。
这般大宴是元帝登基后几年才开始有的。
从先帝一路推上去,乃至高祖,有哪个时期如现在这般送女子和亲送得如此频繁?
可见大周在元帝的治理下已然危矣。
在此等大宴上,她若出风头,便极易被看中,送去和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宫长诀回到紫藤苑沐浴过,坐在几案前打算看看书。
却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花樽,花樽里插着一把纸鸢花。
梳妗道,
“那日小姐回来时,便见小姐将这把纸鸢花随意丢在亭中石桌上。奴婢看了觉得怪可惜的,便将其用花樽插起来。到底是油纸折的,不会枯萎,颜色也不会变,看着倒也是栩栩如生,叫人看着舒坦。”
“只是没想到,小姐也会买这种坊间用来示爱的纸花。”
梳妗笑道,
“不对,依着我家小姐这般品貌,怎需要自己买,想来是哪位公子送的。”
宫长诀一怔,
“这是民间用来示爱的花?”
梳妗点头,
“对啊,一般都是平民百姓买来定情用的,因为平民百姓买不起什么贵重的东西作定情之物,这般不会凋谢枯萎的纸花便成了风靡的定情之物。虽不贵重,但心意可贵,再者说了,这纸鸢花不会枯萎,是以能保存许久,寄托的情意也永不枯萎了。”
宫长诀忽然明白过来,为何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如此笃定楚冉蘅喜欢她。
原来,这是定情的花。
宫长诀喃喃道,
“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梳妗笑道,
“这花纸可都是用真花染的,虽是假花,带着的芳华却是真的,带着的情意自然也做不了假。”
宫长诀看着那束纸鸢花,只觉得心跳得极快,宫长诀慌忙移开了眼。
梳妗道,
“小姐…可是不喜欢这花吗?若是不喜欢,奴婢将它撤下去便是了。”
宫长诀本想应一句好,却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不要——”
梳妗有些惊讶,宫长诀忙装作若无其事,
“我觉得有束花在眼前开着也算是养眼,还是别撤了吧。”
宫长诀平息着自己的心跳。
她是因为一点儿也不在乎,所以,哪怕就在眼前,她也能视若罔闻,何必撤下去?此花于她根本就只是一束普通的花,何必上纲上线,若她真的撤下去,便是连放在眼前都觉得心慌意乱。那才是心中千万个放不下,她既心中无旁的想法,怎需要将这花撤下去。
宫长诀胡思乱想了一通,只觉得烦躁。上了床榻倒头就睡,蒙着被子,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想。
过了几日,长安中早已将宫长诀那日辨清宫家名声的话传了个遍。
不少人听闻是因为陛下心疼宫家大将,一开始只觉得有几分荒谬。
心疼怎么还削权?
到后来,听了旁人的叙述才知,那顶天立地的两位大将军,早已年近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