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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遥想当年,何后避迁西园。群狼环伺,朝不保夕。为求一线生机,无所不用其极。更不惜孤注一掷。遗重金于史道人,请出麻姑仙。北上蓟国,盗采麒麟之菁,行千里投怀。终归大汉,母凭子贵。时,合肥侯,投鼠忌器。以礼相待,不敢妄动分毫。终化险为夷,于一片火海中,死里偷生。
心机手段,着实令人高看。
班大家言女子不必才明绝异;不必辩口利辞也;不必颜色美丽也;不必技巧过人。后世歧义,女子无才便是德。实则,大谬矣。可比,“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亦或是“师不必贤于弟子”。乃指,“力能则进,力否则退,量力而行”。并非要女子,逆来顺受,自甘平凡。
良禽尚且择木。明珠岂能暗投。
故于王太后而言。甘后竭尽所能,终于乱世之中,避入蓟王家门。母子得全。同为人妇,深以为敬。
“蝼蚁尚且贪生,为人何不惜命。”
一言蔽之,为人妇母,大节不夺,死里求活。蓟王亦当敬之。
高祖虽九败,然一胜而遂天下志。此便是汉家否i气。后世讹称“匪气”。
传曰“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若取褒义。或可引申为“逆进为否”。后世江淮俗语“冒否”,或可一比。
汉人义理,非亲临,不可尽知也。
“国色名花俱绝代,玉人甘后本双身。”
甘后出身,于蓟王宫中,并非讳莫如深。且蓟王上陵礼时,焚书已告,列祖列宗。为千秋三师甘始之女。为麟子义母,号“神智夫人”足矣。
话说,蓟王少时,不过十里楼桑少君。如大将军窦武妹,窦琼英,并孤孙窦辅,及陈蕃之子陈逸皆陆续抵达楼桑。便如顺阳卫,亦举族迁来。另有潘鸿、朱盖,亦泛舟来投。流民北上,入少君侯食邑,更不绝于道。
谓“三岁看老”。蓟王一贯行事也。义之所向,虽千万人吾往。如窦贵妃、何贵妃,今皆母凭子贵,俱有宠。当可,足见一斑。
蓟国五百城港,街头巷尾,所热议,首当其冲,便是端午国庆。
先前,中书令荀采进言。端午大典,可否于北港举办。蓟王言,国庆,便是举国同庆。北港为王室专用。爵民无从入水砦。若只携百官莅临,非蓟王所愿。于是,仍设于南港水路。因明渠环绕,南港四面临水。往来船舶,可于左右渠口,入两侧明渠泊位。如此,即便封锁南港主水路,亦不误船舶通行。
三足金乌船宫,尚在北港鸦巢,升级保养,不宜轻动。蓟王遂命将作寺,与南港横海水军大营,筑台观赛。如十夷王邸、云台观邸、大佛寺等,近水楼台,皆向百姓开放。彼时,南港百姓,可居高远望,纵览龙舟竞渡,大典盛况。
至于庆典仪轨,少府并国老,已先行拟定。如朝会面君。鸡鸣时分,比千石及以上,百官车驾,共入王都。与蓟王同殿食角黍,佩蒲艾香囊,以代艾草熏蒸。稍后随王驾出宫,直奔南港,登观赛台。比千石以下,至比六百石,就食门下署鸾栖馆。比六百石以下,放假三日,五百城港,官寺置宴。民间,大酺三日,与君同庆。
蓟王携百官,台上坐定。先起歌舞。静待百姓入场,水中龙舟列队。待日中之时,蓟王亲铸阳燧。取火于天,以象炎汉,“以火德王”。
稍后,鸣镝射空,钟声大作。龙舟竞渡,一决胜负。
待龙舟赛罢。置酒高会,共饮菖蒲。此时,南港长街,百肆大开。张灯结彩,旌旗林立。蓟王亦命幕府军市,开于百官家眷。
毕竟,端午首开。先兴于王都,再下效千里封国。顺延河北五州,乃至大汉天下。亦循自然之理。
譬如龙舟赛。五百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