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学门派,融会贯通,兼容并蓄。且书录经文,皆由儒宗并国中大儒,比照先帝御赐蓟王兰台藏书,逐字勘定。其准确无误,堪比《熹平石经》。经文注解,亦由儒宗并大儒,通力而为。断不会望文生歧义。诸家精要,悉数保留。并与别家对照。所谓“相得益彰”,“相形见绌”。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便有众说纷纭,高下无从判定。亦交由学子,自行顿悟。
如此一来。类比后世高考:选择、填空、阅读理解、作文。皆有据可考,有的放矢。只需出自蓟国五学,当可最大程度,摒弃门户之见。
须知,大汉经学治国。学好经文,乃为良吏之基。比如《春秋决狱》。凡能领会《春秋》之精要,断案决狱当无往不利。
为何?
原因很简单。大汉经学之奥义,便是自下而上,“最广泛道义”的“书面注解”。
时人,只需依据经文所言,循规蹈矩。为人行事,虽有参差之别,然断不会有失偏颇。时下,五胡尚未乱华。后世皇朝,无论汉化胡人,亦或是胡化汉人,尚未假宗教愚弄百姓:蝇营狗苟,说一套,做一道,人前人后两面皮,官字上下二张口;权术诡诈、党同伐异,男盗女娼、假仁假义,狼狈沆瀣、乌烟瘴气。
一言蔽之,人心不古。
死读圣贤书,反沦为笑柄:愚不可及也。乃至于,圣人之书,于官场、市井,宫廷、家宅,无用处。空口白牙,说话权当放屁。
又何来,生死契阔,一诺千金。
所以,后世皇朝,称文学,只用于修身养性,陶冶情操,顺带吟诗作赋,充作进身之阶,代写家书,聊以糊口,仅此而已。唯汉时,称经学,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术。
二者,切莫混为一谈。
安昌郡先立,亦无不可。稻收如火如荼,暂搁朝会。蓟王遂传命少府,先行制诏。待颗粒归仓,再公之于众。不迟。
国事毕,蓟王设宴款待左右国相。酒足饭饱,二国相乘官船返回王都。国事繁忙,不敢有一日之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