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彤叫人看好胡氏,说是防止尹初月再使坏。
他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所以,他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离开。
可让他意外的是,胡氏这边,却一直很不安份,一会儿哭,一会儿闹,又要见翠儿,又要见嫣红,要见她身边的婆子婢女,说只有见到这些熟识的人,心里才安宁。
然而他能看出来,她在说谎。
那些婆子婢女,都是他新近买来的,满打满算,也不过才照顾她天。
何来熟识之说?
翠儿和嫣红,照顾她最久,他也让她们进来了。
可是,她却还是一直闹着,要回兰心院。
一个刚刚小产的人,身下血流如注,又刚刚失去了自已的孩子,正常来讲,应该没那个力气折腾吧?
她越是折腾,裴长安心里就越慌!
方才是乍然看到胡氏出事,他心中紧张,头脑冲动。
这会儿安静下来,他将这前后的事想一想,便觉得不对劲了。
胡氏有喜,他那样紧张,生怕出事,到宁心院这边来,连一个字也不敢透。
若她也如自己这般紧张这个孩子,又如何会主动跑到宁心院来?
他不过就是暂时晚回去了一会儿,她何至于此?
尹初月若是想害她,法子多的是,饮食方面,都能动手脚。
又何必在自己的房里,将她这么血淋淋的推倒?
因为这事,裴长安忽然又想到以前发生过的很多事。
貌似,每次都是这样,而每次,都像这次一样,是胡氏主动出现在尹初月的房间,受到了尹初月的伤害。
而不是,尹初月跑到她的房间伤害她。
如果尹初月真的想要挑衅找茬,在哪里不好?
为什么次次都在她的房间?
如果反过来想一想,不是尹初月找事呢?
是尹初月一直在躲,而胡氏却……
裴长安心里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钱嬷嬷那边,却已经干脆利落的动手了。
她朝裴长安点点头,去掀胡氏的被子。
胡氏再也装不得死,只得作痛苦状,死死扯着被子,不肯松手,那边却朝着裴长安哀哀叫:“安郎,奴家怕……”
“你这孩子,怕也得治病啊!”钱嬷嬷笑得慈祥,“这小产可不比寻常病症!若是体内清不干净,身子毁了,可就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说话间,她用力一扯,胡氏身上的棉被,便被她利落的扯开来。
“我……我回避一下……”郑大夫想往外跑,却被裴玥彤拦住。
“郑大夫,病不羞医!你若觉得不妥,转过头不看便是了!”
“我……我要不要……”裴长安下意识的也想跑。
外裤剪开,里头一条白色软绸亵裤,亦是暗红一片,因着时间有点久,那血已有些干涸了。
钱嬷嬷动手剪里裤,胡氏想要抗拒,奈何钱嬷嬷年纪虽大,手劲却不小,一把将她拔开去,顺势也把那里裤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