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很要自尊的,不能让她觉得是在可怜她。”
“这样吗?”
“是啊,你若跟别的姑娘相处,若总是抱有怜爱,大丈夫的态度,总会是行不通的。人都是完整的个体,并不需要别人替自己安排人生,更不愿被人觉得弱小,理应受到他人保护。”
祁盼山听此一言,晃神了。他忽地明白当初何瑶为何要与自己决裂,大抵就是她失去修为后自己一直理所应当地保护她,她觉得自己在可怜她吧。想来,若不是因为她是在疼爱何依依这个弟弟,也绝对不会再放下尊严联系自己了。
他低下了头,胸口闷沉沉地,像是填满了沙子。
温早见轻瞥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书,情节总是跌宕起伏,感情总是悲欢共存。她起身,轻轻地朝着外面走去,迎着夜风,也不叫祁盼山。
祁盼山望了望天边,也出去了,但他没有会自家院子,而是进了这明灯夜里长长的街道,一是他不想让珂媟知道是自己请求温早见帮她的,二是,他也真的想要散散心,帮别人打开心扉,也总还是要帮帮自己的。
……
这边的院子里,珂媟还坐在那屋脊上,望着因为灯光渲染,显得迷蒙的天。
温早见轻轻推开院门,走进院子里,略微感受一下,院子里其他几人都在修炼。
屋脊上的姑娘看着天上的风景,屋脊下温早见看着姑娘的背影。温早见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脚步,就那般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顺着台梯,上了屋顶,脚步踩在瓦片上,发出跄跄的声音。
珂媟听到了声音,以为是祁盼山,没有回过,低低地说“队长,你早点休息吧,我没事的。”
“你要是专注一点,立马就能听出我的脚步声跟你队长的不一样。”温早见说。
珂媟惊得寒毛树立,猛地站起来,脚底一滑,摔了一跤。温早见就站在她旁边,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扶她。
“啊,是温大守你啊。”珂媟躲闪着目光站了起来,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坐着吧,我也不至于这么吓人。”
“为什么大守你会在这里。”
“想着白天的事情,便觉得应该来看看你。”
“只是白天的事吗……”珂媟声音细弱蚊蝇,接着,她又恢复常声,笑道“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
温早见看着她,“可是你勉强的笑,我倒是看得实在。”
珂媟用手捏住自己较有肉感的脸。
“也不是让你不笑。”温早见叹了口气。
珂媟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露出副哭丧的脸。
温早见呼出口气,坐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说“坐下。”
珂媟扭捏地坐下。
“坐近点。”
珂媟挪了挪屁股。
温早见无奈地呼出口气,一屁股坐到珂媟旁边。珂媟立马像受尽的兔子一样,就要蹦跳开了,温早见一把将她按住。
珂媟下意识地说,“温大守,你很奇怪啊。”
“奇怪?或许吧。”
“居然不否认。”珂媟嘀咕道。她不再看向远处,低着头,偶尔悄悄看一眼旁边。
“你很怕我吗?”温早见问。
“……说不出来。”
“是不是之前拜访我,我对你太冷清了?”
“冷清?”珂媟略显错愕地看着温早见,“居然是冷清?”
“你的关注点,似乎有点不一样。”温早见也有些奇怪。
珂媟别过头去,“为什么那能叫冷清呢?”
“难道是很过分?”
“有点过分,明明是第一次。”
“那都能叫过分啊。”温早见想起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一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