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四天。
官军和民夫的精神越发不济,但梁山人无计可施,显然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屠杀吓走民夫求解脱困局,看到了这一点,军民受到鼓舞,民夫到底人多力量大,路又向泊中延伸了不少。
形势越来越好。
照这么下去,剿灭梁山,杀死甚至活捉赵小二,指日可待。
呼延灼心情振奋。
唯一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激将怎么骂,赵岳也不肯露面接受他的挑战。
纨绔,就是纨绔,家中得势时就胆子大的天老大他老二,家中一失势就变得什么也不敢了
呼延灼心中失望,真的太失望了。
沧赵嫡系子弟,怎么可以象王智慧这样的家伙一样呢!
赵岳,你可是沧赵唯一的幸存者,男丁,长大了的汉子,要顶天立地担起沧赵形象,万不能丢了沧赵家族的脸啊。血可流,命可丢,前辈用血泪包括生命创立的家族荣誉尊严不可损
呼延灼心里这么恨恨想着。
他骨子里对赵岳的大哥、赵岳祖母,包括对赵庄人,是真心敬重的。至于世人诽议的赵岳家最喜欢拿人烧死甚至活埋了肥地的这种残忍,呼延灼很不以为然,而且觉得这才是真爷们干的事,就该这么干。这么干才带劲沧赵不腐儒不虚伪,不重虚名嘴上假仁慈活得敞亮痛快
他打梁山是立场不同。
他希望赵岳能勇敢出来和他打一仗,死也得轰轰烈烈的死,不能让世人嘲笑沧赵男儿也有不堪这是他对沧赵家族对赵岳唯一的善念了
顺利施工又一天。傍晚收工返回酒店这边的营寨。
西阳西照,炊烟起,各营都在忙着准备晚饭。
民夫缩在窝棚里叫苦叫累,低声咒骂抱怨官兵们也在帐中横七竖八或坐或躺,没精打采想在泊中填出条通往梁山的路,说说容易,干起来难。当官的两片嘴皮子轻巧一翻,下面的人倒霉了这种提心吊胆日夜熬的日子还长着呐,无论京城禁军还是当地厢军都叫苦也!这倒霉差使!只能盼着路修好了灭了梁山得到好处否则真坚持不下去了。
只有哨兵在坚持打起精神盯紧水泊,防止梁山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杀出来。
在酒店顶上,呼延灼也安排了御马营骑兵瞭望哨。
梁山泊四壁酒店都是特意建在泊边高地上的,本就地势高,又是多层楼,哨兵在楼顶,站得高,望得远,能更好地观察水泊以及周围的情况。梁山人在酒店警备值班时也是这么干的。
瞭望哨是两个人。
一个蹲在楼顶边矮墙下避泊边格外湿冷的寒风百无聊赖歇着。另一个懒懒散散随意扫视着水泊远方或周围的树林野地,累了冷了就换伙伴起来观望,轮到他蹲下避风歇着。
突然,这哨兵瞪大了眼努力看向水泊远处。
有船。
泊中有只船队正向这边赶来。
梁山人终于沉不住气想在这个时候袭击吗?
哨兵不禁一阵紧张却又很亢奋,急叫一声伙伴‘来了。有情况,快起来。“
无聊蹲着那位一听,蹭,一下子窜起来,却蹲得腿麻,起得太猛不禁一栽歪差点儿摔倒,急忙抓住矮墙使劲一扶,这才站住了,眼睛却早已紧张扫向水泊中果然有船队急驶来。
二人赶忙大声示警
顿时,闲散的营中热闹起来。
有值班的低级军官在乱窜大叫“敌袭,敌袭。快出来。备战备战”
营帐中的将士、简陋窝棚里的民夫,都一扫懒散抱怨,一窝窝受惊的蜂子一样急急钻出来。刁民们一个个满脸仓皇恐惧,或茫然无措,或急转着眼珠子显然打算伺机逃避。御马营或侍卫亲军马军司的禁军到底是精选出来的强者,有本事,甚至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