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官吏,所谓调任式发配,不但不影响仕途,还无形中能享受朝中更多的关照,若说受损失,那就是损失了这些人济州为官在当地已经构成的根深蒂固利益网。
这种损失已经让这帮官吏心痛不已了,恨赵岳家,也恨起朝廷。
真定府的条件自然也不如深处山东内地的济州府那么好,且不说,这的人口稀少到一府不如济州在叛逃潮前的一个县的,乡野就是那么几个围绕府城的村镇,城里长住人口更少得可怜,这是必然的,受叛逃冲击后,整个宋国商业萧条到极点,几无生意可做,没货可卖啊,也缺不种田却能够生活的靠手艺吃饭等的各行各业人手,几乎全洗劫流失归了海盗国了,大夫、厨子、酿酒的稍有点水平的,包括能干的店铺伙计都没有了,剩下的百业那点“技术人才、经营人才”不过是阿猫阿狗二五眼,无论是品行还是能力,都是海盗不稀得要的,想支起摊子重新活跃起商业,也没那个本事,只能慢慢摸索,或矮子里拨大个勉强凑合着顶上,当市民,在城里无法维持生计,就只能到城外占有无主房产田地从事耕种,有饭吃。以往兴盛的娼伎行业也消失了,海盗国不稀得要,该留在宋国受到战乱惩罚的恶毒老鸨子什么的也因为太缺女人而改行了,全被各种当地的强横坏蛋趁着灾中或灾后混乱未熄,官府职能崩溃缺失,强抢去当老婆或纺织洗衣做饭伺候人的悲催老妈子了,城中的酒色财气几乎全无,满城的驻军坏蛋种种原因,城里居民人口能多了才是见鬼了。
这种情况不是边境独有的。宋国内地城市在灾后也一样人口稀少
这却已经是李崇文等调来的官吏难以接受的,何况,这是边区,时时面临着辽寇入侵,太凶险了,边区的环境也太苦了,风太硬了由此,朝廷没觉得把他们调这是太亏待了,这些人却是心中怨恨,对朝廷有了意见,并且怨恨日益强烈,自然就起了异心了。
李崇文调来真定不久就和沆瀣一气的通判暗中投靠了辽国。
他们断定宋王朝不久必完蛋,就想着赶紧抓紧时机转换门庭,从强大的辽国得到新的仕途荣华享受,在得知沧北事变后,顿时大喜,立即有了向辽立大功的主意,手下的这些官吏,太容易说服了,简直是一呼百应,个个心中暗暗欢呼雀跃,积极为辽国做贡献,全力做献关投降的准备,并成功拉拢了本城副将郭俊民等军官泄露沧北事变秘密的人,正是李崇文一伙。这也是耶律余睹优先选择从真定府这侵宋的主要原因。
整个府衙的官吏都愿意投降辽国,加上有大将配合献城,这种反叛事本应该轻而易举,可是事情坏也坏在全体都当了汉奸卖国贼上。参与的人太多了,素质参差不齐,伪装和表演功力不齐,无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容易露出马脚,尽管这帮人个个都竭尽全力表演了,但,不说演技如何,只全体这股子爱国忠君为民爱军的积极性热情劲就显得太突兀点。
这么一帮子只知捞钱享乐,不肯吃一点苦受半点委屈的贪官污吏烂货,突然的不再是满脸的阴沉刁钻幽怨戾气,不再凡事能拖则拖,能不操心管就不操心,能刁难就千方百计耍权耍横耍无赖玩刁难,不再拧着眉头斜着眼整天懒洋洋的不作为不肯动弹,这已经会让有心人疑虑了。就算品德不堪却有爱国节操大义心,想借此机会出出力建立功勋,或是怕城陷小命不保,所以突然全体振奋起来愿意积极配合布置防御,那也不用勤奋积极到这种程度啊。
事情反常,必有妖。
主将张捴不是什么精细人,却也不禁诧异不已,难免起了疑心
偏偏,这时候又来了一伙改制的执法监军宦官团。
太监这类阴人,最是敏感,而且戒心疑心病特别重。
随便哪一个能在宫中混出点名堂,可称为一声太监的,那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
就算你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