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从唐斌大动干戈捍卫梁山却最终投了海盗一事上,头一次把赵岳家和海盗国紧密联系了起来。事实上,这帮早腐朽透了的统治者真的联想蒙对了,怕得要死的正是这个。
如同年前知道沧北军集体叛逃一样,朝堂上先是猛的鸦雀无声,死寂一样,随即就轰,炸了窝了。
议论声暴起,
有的回想联想方方面面蛛丝马迹,越分析越认定沧赵家族应该就是海盗之主,而不是那个凶野卑贱海盗横海魔王;
有的煞白着脸琢磨后连连摇头,坚决否定。
那不可能。
理由太简单却太硬实了,
沧赵若是海盗王,岂会窝在宋国受尽委屈到至今?海盗国灭宋国不跟玩似的那赵二还用困在野水洼中受那罪?还用不得不担着面对全天下敌视的死亡风险?他长辈把他当家族子孙兴盛的象征骄纵溺爱庇护着,岂会让他这么个孩子孤独在外遭罪冒险?你见过哪个王子皇孙会是赵二这种生活境遇?哪个不是保护得好好的在最舒服安全的地方富贵着
自然,也有的只顾低头思索,心思各异。
金鉴殿上又一次吵翻了天,争论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可能说服谁,至少今天不能。
但不论争辩的还是沉默的都一样,惊骇,仓皇热血上涌,脑子阵阵发蒙空白,头皮发麻,身子发软,心跳快得吓人,恶心,总感觉胸腹中的心肝肺苦胆有什么东西吓得要喷出来
唐斌助梁山闹的变故,蕴含的东西太吓人,赵佶在深宫修仙坐不住了,又一次仓皇亲自临朝主事,此时就在场。
面对吵成鸭子湾的混乱神圣殿堂,赵佶却视若不见,没应该的圣怒喝斥群臣不守朝规不敬君王。
父子皇帝都一样呆呆地坐那发愣,目光茫然瞅着下面集市突然遭受兵灾中的小民一样惊恐混乱的众臣,视线没有焦点,也不知是在聚精会神深思,还是彻底吓傻了。
蔡京,童贯等宰相也忘了矜持,忘了平日里相互间的矛盾甚至仇视,也在颤抖苦思着小声和身边的人议论着。
而,今天原本应该是过年一样放松欢庆的好日子,有三个欢庆的重大理由。
一是,由曾头市案引起朝廷注意的通敌,通过秘谍司与皇城司这几日的紧急全力密查,此前已经迅速查明清除了私通金国或贪图贿赂为曾头市披上合法官衣了强力庇护的朝臣与大小党羽,重罚,再次大开杀戒。
隐藏在京畿地区和朝中一直被宋王朝忽视而无觉察的通金致命隐患没有了。
也再次证明了秘谍统领周游的卓越办案能力和对朝廷的忠心肯干。
其二是唐斌冒头作乱,沧赵余孽全部暴露出来了,必被朝廷的七千精猛骑兵大军及地方军合力一举剿灭,沧赵家族最后一个血脉赵岳活到头了,再嚣张不得了,世上从此再无沧赵家族这一说。
朝廷官员可以尽情刮分享用梁山的牛羊财富,却全面否定、抹黑沧赵,抹去朝野一切有关沧赵的记录,最终把这个曾经轰动显赫一时的家族彻底湮没在历史尘埃中,就象从来不曾存在过。
宋王朝是柔弱宽容的国度,立国上百年来,从君王到官场还从来没这么默契一致恶毒对哪个官员及家族。
其三就是改制,朝廷真正有了威慑天下的能力,不怕地方官再敢藐视中央,国家也有了对抗辽国的底气,应该能抵挡抵挡辽国必然的大举入侵,至少宋政权不至于被灭。
而促成此局者欧阳珣却必定为国家耗尽最后一点生命力病死在外,死得妙啊,功高震主不会存在,君王没了堵心的能臣,众臣也没了这个迅猛崛起的仅次于赵廉之能的强大竞争对手,权位阻碍与威胁没了。
真是皆大欢喜,喜到喜大普奔,
当然只能是喜在心头,这种龌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