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才强压住了似乎要冲开顶门的怒火杀机,慢慢转回脸,重重咳嗽一声,却仍然没唤起祖孙俩的任何反应,但他仍然坚持说了下去,只是声音中自然带了些怒气和阴冷戾气。
“本官另一个神圣任务是嗯哼是必须护卫好赵庄。任何辽贼、强盗、流民歹徒也不得再侵害到这里惊扰到老太君。赵庄有难,官家不伸手或无力伸手,一切灾难只能由赵庄自己咬牙抗的事情再不能发生了。这是本官的职责。本官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护卫好赵庄的安宁。嗯哼——”
“能保卫沧赵祖业根基,能和伟大的沧赵家族共创奇迹,共建丰功伟业,再立不世之功勋,本官与有荣焉,太荣幸了,自接任以来就激动不已,浑身都充满了斗志干劲”
他把自己都忽悠得感动了,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声音语气里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恐吓威胁,与说的字面意思未免太不和谐。难免让敏感的人听着觉得是一个凶残却好虚荣面子的强盗在胁迫人干什么好事,却是只为强盗自己脸上抹金添彩
此时的范琼无疑还没有数年后历史上有资格仗剑逼迫皇帝出城投金营成囚犯的老辣素质,还嫩点,做事多凭的是天生的胆大凶强狡诈劲
可这对祖孙俩仍然在神游物外,显然没在意他说什么激动什么。
“老太君,老太君”
范琼连唤了几声,声音似乎格外恭敬亲切,实际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老奶奶对花香的沉迷享受及好心情。
老奶奶收回了目光,再瞅着范琼却不是忽悠的慈祥喜悦,而是目光越发清晰地冷冽。
“说,你此来的目的。”
生硬重复的问题,简单几个字让范琼一阵阵子的窝心,闹了半天他绞尽脑汁得巴了半天却白说了费心铺垫没达到目的,但也不是一点儿用没有,范琼可以借着良好的说辞开端氛围就势提出此来的真正目的要求。
他此来当然不是来表忠心敬意爱戴的。
“呵呵”
“嗯哼,老太君果然英明爽利。本官就说说想如何开始这美好的一切愿望。首先是这沧州的环境,决堤啊,一片泽国,惨不忍睹,这条件如何能吸引别处的百姓迁移来落户安家?没人干活,如何能振兴?”
老奶奶的眉头微皱起来了,明显不耐烦了,冷硬吐出的还是那几个字“说,你此来的目的。”
范琼心中一阵子火大老子又不是你那魔鬼孙子,你任什么对老子呼来喝去的
“啊哈哈老太君,您这么老当益壮精明通透,还不明白本官上任的首要难处?决堤啊,需要人手,大量的,尽早修复决口,可是没人呐。本官满沧州的左寻右找,只有赵庄这才有百姓,怕不有上万人吧?决堤太大,却也不够啊。下官请老太君慈悲,把这的百姓全调于本官用用,是借调啊,暂时的,用完了就归还。修好了决堤,对赵庄也是大利,对不对?毕竟整个沧州也只有赵庄这一处有人烟。整好了沧州,受益的只有赵庄。于公于私,请老太君都务必支持下官一把。”
“修决堤啊?”
老奶奶笑了。
就在范琼心中暗喜,自以为得计的刹那间,老奶奶又说“那些工程都是国家的事,官府的职责,与我家何干?”
”没人手?国家去弄啊?大宋好几千万人呢,谁不知道大宋最不缺的就是人?光京城就有几十上百万人,随便弄点还愁没人修决堤?朝廷家大业大的,经得起挥霍折腾,这点小事,随便支持你点,你小贩还用发什么愁?“
”可是“
范琼一挺身,似乎要站起来喷
”可是什么?没什么可是。“
老奶奶的脸沉了下来。
”我家不用纳税。我赵庄的佃户不用服劳役。怎么着?你小贩还想破朝廷的旧立你自己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