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了在异地另立新国新民族的意志,让故土经受血洗,洗干净一切自身无法清除的污浊。
抢收团连烧火做饭烧炕的东西也不放过,是有了这些就不用大冬天费力再去山上砍柴了,也减少破坏沧北植被。
当然,河间府也不是一无所获。
沧北抢收团收割了却抛下的一处处如山的干枯玉米秸等,河间府可以省事地轻松利用,也能省了河间边军砍柴的事。
只是这种好处对宿太尉不但不是种安慰,反而是种羞辱。
赵公廉和沧北那些文武官员这是想干什么?
居然如此不给他宿太尉面子。
别忘了,他可是整个高阳关路的最高军事长官,他可是对整个河北东路诸州府都有监察权的观察使。
毁掉了河间府向朝廷表功的政绩,影响了包括宿太尉在内的河间府官员的仕途和政治形象,这自然就是仇恨。
宿太尉心中由此种下一根刺,由遵照皇帝与朝廷心思针对赵公廉,变得自己仇视想收拾沧赵家族和赵公廉。
他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对清州连同整个沧北的监视和军事防范,把兵力重点由抵御辽寇转为针对沧北。
儒教政治最擅长内斗的传统,宿太尉做了这些安排,也是传统习惯了。
与此同时,他还想从沧北抢收团手中弄到粮食蔬菜,维持政绩体面,向朝廷有个交待,不惜以武力和权威施压强夺。
这事不用他亲自布置,更不必亲自出面。
怒极了的河间府其他官员就炸了,不答应了,通判官为代表先冲上去了。
河间通判带着兵气势汹汹堵住一路运粮队,包围上去。
他骑在马上傲慢瞪眼怒视迎上来的一小队押车的沧北骑兵,对为首军官厉声喝斥“你们想把我府的粮食运到哪?”
他虽然只是河间府的通判官,管不到沧北,更管不到沧北军,但官位权势在那摆着,有资格喝斥收拾小小骑兵军官。
别说是喝问,本官就是杀了你这卑贱小军头又怎样?
赵公廉能怎么地?
翻脸,他也治不了本官的罪。
文成侯已不是当初那隐形威权只怕比蔡京都大都可怕的宠臣贵人了。本官杀了他的兵,他再恼怒也奈何不了本官。
闹到朝堂也无非是打嘴仗打烂仗。谁有理,谁有罪,不过是谁嘴巴上搅闹能力大的事。
可朝堂上如今谁会傻乎乎向着失势的赵公廉?
就算朝廷在眼前的不利形势下不敢整治赵公廉,但至少,至少,朝廷会偏向河间府这边,无非是和稀泥了事。
粮食是沧北收的,河间府没出半点力却抢走粮食,又怎地?
朝廷只关心河间府十万边军有粮食蔬菜吃,不用朝廷操心费事调拨,只关心朝廷可以减掉这笔巨大的支出负担,中央不用愁了。皇帝和说了算的权臣们岂会管粮食具体是谁收的?岂会关心河间府在秋收上出没出力?
这就是大局。
赵公廉和其部再辛劳再委屈也没用。就得把收获的粮食让给河间府享用。
这就是政治权谋,得会玩。
赵公廉不会玩这个,一厢情愿用劳作想卷走河间府的粮食,真是幼稚妄想!
而这里是河间府地盘,有十万重兵在,不是沧北军可以撒野的地方。赵公廉管不到这,威权发不到这。
沧北官府畏惧赵公廉,河间府官员可没把赵公廉放在眼里。
这种种情况和心态就是这位通判官敢出面强抢粮食并且敢挥军杀沧北军将士狠狠教训和出气的底气和原因。
他以为稍一发威,这小小军官必定就怕了,至少得先下马向他这样的高官致敬,再委屈着说说困难争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