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能折腾成大贪官的都比一般官员更擅长权力游戏,能把权力制度规则运用到极致来捞钱,并保障他的利益不受威胁侵害。
苗尚高别的政务稀松糊涂,保命捞钱打击敌人就脑子好使的很。
这家伙心也足够黑,在决定铲除祝家时,就紧急发公文向周围诸州府通报祝家谋逆,并迅速招人画了祝家三子的像发往各府以备通缉。
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防止祝家卷财逃跑,以免让他捞个空。二是让其它州府的官员把祝家的亲族一并铲除,防止潜藏的余孽保存了实力寻机来报复他。
那些州府有了借口强夺祝家亲族财产,肯定会积极行动。得了好处也会对他苗尚高有好感。祝家连根灭了,苗尚高自然彻底安全了。
真是一举多得。
祝家三子带着十几亲信仗着熟悉地形,弃马钻山成功潜逃。
他们连夜强忍伤痛跑出本府,身上只有平常带的一点钱,十几人花销难以长久生存,手中有刀枪倒是可以打劫,却不敢因此暴露行踪。
此时成了丧家之犬,生存成了首要问题,他们已经没心思想着报仇之类的。想来想去,只能先去投靠父亲的异母弟泰安叔叔家暂时藏身。
乔装打扮一路小心翼翼择偏僻小路北上,沿途看到或听说官府通缉令已散发各处州府。祝氏三杰心中大恨,这是斩尽杀绝啊。狗官够狠。
好不容易进了泰安州,派人打探官府反应。
得到的消息让祝氏三杰大吃一惊。
祝家被定为造反,是诛连罪。叔叔家也跟着遭难了。
小叔父祝永清已在县衙役上门捉拿时拒捕当场被杀死。二叔祝万年当时不在家,逃脱一劫,和他们三兄弟一样被官府画影涂形悬赏捉拿。
叔叔家也是大财主,做江湖生意,家产丰厚。他们的田地财产肯定已经成了贪官污吏的囊中物。祝家亲族和产业就这两处,如今全完了。
祝氏三杰悲愤填膺,在这一刻居然产生满腹冤屈怨气的奇怪情绪。
因我富有,因此家遭官府构陷,成了造反逆贼,父亲直接被迫害死,我兄弟和亲戚被强夺了家业,肥了狗官。这是什么贼世道?
我们不是反贼。狗官,梁山,我要上京告你。
他们忘了自家暗设黑店,图财害命;巧取豪夺,霸占乡邻田产,害人家破人亡;扮强盗劫杀商贾和行囊丰厚的过路客
桩桩血案,条条人命,累累罪行,自己干的自己清楚,有何冤枉?
说白了是一切转变得太突然。
他们和公权勾结习惯了,依赖利用公权习惯了,一时难以适应从官府依重保护的富绅豪强转眼成官府缉拿追杀的逃犯的急剧沦落,就象贪官不适应从威风凛凛掌握蔑视他人命运的正面领导者转眼成了负面被审判者垂头丧气的阶下囚一样。
三兄弟在气得头晕脑涨中考虑是四处通缉,怎么到京上告?
就算侥幸潜到京城告了,只怕仇不能报,反而是自投罗网。
想想吧,梁山没有死死追杀,当时没力求斩尽杀绝,应该绝不是仁慈,而应该是根本不怕我们去上告。
老子就整你了。有种有本事,你就去告倒我。
这是他们以前耍威风时习惯对别人说的。
现在他们体会到苦主听了这话会是什么心情了。
悲愤无奈绝望
就象贪官在监狱中写忏悔书我身为x长那语气心态仍然是高人一等的官一样,祝氏三兄弟仍然觉得自己是大宋高贵良民。
走投无路了,既然官逼民反,民不能不反,那就索性反了。
老子有本事,去占山为王,继续收纳各路强人恶徒,从暗中劫掠转为公开烧杀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