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斟自饮,此刻见了缓缓上来的叶凝后,目光微动,似乎为叶凝的年龄与修为之差感到惊讶,又似是在脑海之中搜索叶凝的来历。
不过刹那,他便自然的举起酒杯,对着叶凝柔声道“原来是楼观道的青玄道友,还请过来品尝一下老夫酿的六果液吧!”
“那就多谢鲁老了。”叶凝从容微笑,自然的迈步行至酒桌前,端坐在鲁妙子的对面,略带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位天下第一巧匠。
只见这位昔日的风流人物峨冠博带,身材高大,穿着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其脸孔特别,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
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老夫居于此处,除青雅和秀外,尚还是首次迎接客人,却没想到竟是故友之后。一别二十余年,不知严达道兄近来可好?”
鲁妙子坦然大方的任叶凝打量着自己,提及严达之时,或是因为二十余年首次得见故人之后,使他不由回忆起了那些年的故人故事。
他那疲惫忧郁的面孔上,此时似是掠过了一丝璀璨的光芒,昔日的风流潇洒,在这一刻自他的身上如数出现,忽而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更是令他显得不羁洒脱。
不过这一刻不过一闪而过,灰暗的现实便再次笼罩在他身上,令他高大的身体不由微微佝偻起来。
“原来前辈竟还与师叔相熟!”
叶凝面色略带讶然,完全想不到鲁妙子竟然与自家那位看似不着调,实则深不可测的师叔相识,不过忆及这位当年的风流与辉煌,倒也不是不可能。
当下叶凝略带恭敬的道,“鲁老放心,严师叔近来除了越发像个老顽童,爱发小孩子脾气之外,其他一切尚好。”
“哦,想不到二十年后的严达道兄竟是这般模样……”
鲁妙子显然对此很有兴趣,他取出一个白玉酒杯,放在叶凝的身前,旋即又替自己和叶凝斟满了酒,自己拿起一杯道
“严达道兄年逾百岁还能有这般脾性,显然较之于二十年前已是道行大进,天人可期啊!如此之喜事,吾等当满饮三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