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月一袭鹅黄色古纹双蝶云烟罗绮裙,在雪白皑皑的天地间显得明艳惹眼。
她移着莲步而来,瑶瑶一礼:“见过皇兄,二皇兄。”
裴君珩微微颔首,“免礼。”
裴砚修敛眸不语。
虞欢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敢与裴绾月对视上。
裴绾月灵动的双眸挑着一丝娇俏,从容不迫道:
“皇兄,我来此是为了戳穿慕心遥,她想给皇嫂下药,欲控制其心性,被我无意撞破,命人将她的药粉掉包,皇嫂这才免于此难。”
虞欢:“……”
原来裴君珩一大早离开凤仪宫,是和裴绾月去逮慕心遥了。
好一出瓮中捉鳖!
她得想想如何才能圆回方才的失忆。
慕心遥脸色倏变,“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派人给皇嫂送了拜帖,皇兄便让我来侯府一趟,岂料撞见你鬼鬼祟祟将一包东西塞进袖中。”裴绾月道,“我便差人弄湿了你的衣服,成功掉包。”
慕心遥顿时紧拧眉心,眸底迸发愤恨的碎芒。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在裴君珩的意料之中!
一步错步步错!
她就不该粗心大意地去换衣裳!
裴绾月来到虞欢身旁,嫣然含笑道:“皇嫂,幸好你没忘了皇兄。”
虞欢还未启唇,裴君珩眸光微沉,口吻冷厉:“谁说她没忘的?她可忘得太干净了,把我们一并忘了。”
乍一听,他语气隐隐透着几分阴阳怪气与委屈。
裴绾月瞳仁微震,极为不解地问道:“皇嫂不是没中真正的药粉吗?怎会把我们一并忘了?”
虞欢有种想立刻找洞钻下去的冲动。
好了吧,现在玩大发了。
虞欢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大脑飞速运转。
她还未找到糊弄过去的法子,裴君珩便冷冷开腔:“皇后大抵是选择性失忆吧。”
裴绾月灵眸忽闪,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下一瞬,裴绾月挽着虞欢的胳膊,含笑道:
“许是皇嫂在昏迷之前听到慕心遥的话,她醒来便觉得会忘记我们,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呢。”
虞欢朝她递去一抹感激的神色,好妹妹!
三两下就帮她找到了借口。
裴君珩眉骨轻挑,语调又低又冷,“是吗?”
虞欢抬起葱葱玉指,轻轻揉着额间。
见状,裴绾月一脸担忧:“皇嫂,你是不是头疼?我扶你坐下歇息。”
虞欢坐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出了声:“搞半天是一场乌龙啊!”
“对啊。”裴绾月卖力地点头。
裴君珩犀利的眼眸微眯,看似洞悉一切。
裴砚修垂下遮住眸中的落寞之色。
慕心遥的脸色忽而沉冷下来,眸里是化不开的哀恨,恶狠狠道:
“裴君珩,你难道看不出虞欢的意图吗?她没中药,却说不记得你,说明她心中从未有过你!”
“我从小到大都跟在你的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你非但不许我皇后之位,反而转身去爱视你于麻烦的虞欢?”
她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湖心亭。
虞欢看出她的执念,心中不免叹息。
裴君珩微抬眉骨,眸中蕴含着几分冽寒,薄唇翕动:
“朕的皇后能有何意图?你的意图倒是显而易见,谁告诉你一直纠缠着朕,朕就会许你皇后之位了?”
他的嗓音不掺杂一丝温度,让周遭一度陷入冰窖。
震慑力与压迫感更是不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