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发现闯祸之后,人就直接躲在了江都王府。我来见张学士你的时候,他还没出来。想来皇上又或者太子殿下听说事情之后,会派人把他带回宫去吧?”
听到林老虎的口气分明是很不确定,张寿想想这一场闹剧,要说是蓄意吧,又好像一个个全都是恰逢其会,可要说是偶发吧……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他定了定神,就干脆坦然地问道“那林捕头你特意来这里见我,所为何事?”
“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今天张学士你和洪山长出来,有没有发生什么非同寻常的事?”尽管林老虎更希望问的是,张寿今天到底和洪山长谈了什么,可一想到万一那是自己不该知道的,自己就卷入了一场非同小可的风波,他最终还是选了一个更保守的问题。
“没什么不寻常的。”
张寿淡淡一笑,这才轻描淡写地说,“只不过是友好交流了一下对近期某些事情的看法。我看林捕头你也不用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把那几个地痞恶霸狠狠杖讯一番就行了。这种街头上的滚刀肉,过不了刑名老手这一关。”
林老虎尴尬地笑了笑,对于张寿的回答并不意外,随即却赔笑道“人其实已经被送去西城兵马司了,朱大公子说,这种棘手的事,自有他来料理。既然张学士你说没什么不寻常的,,那我就告退了。不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这种事,张学士你也多加小心。”
根本不用张寿的吩咐,此时西城兵马司中,那两个说是恶霸的地痞已经是被大板子打得死去活来,求爷爷告奶奶涕泪齐流之际,那真是恨不得连自己上辈子做的亏心事都说出来,哪里敢有半分隐瞒?
但正因为他们招供得爽快,朱廷芳才觉得简直荒谬。他走马上任之后,东南西北中各城兵马司简直是被他犹如抽打陀螺似的抽打得团团转,多少一度横行霸道的地头蛇都被清理了出来,或杖杀或流放,只有那些稍微老实一点的被留了下来。
至于下头那些奔走的小喽啰,近日来就更加收敛到恨不得低眉顺目了。就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欺行霸市,甚至在人喝止的时候抄起小摊贩卖的果子就砸人?还砸破了洪山长的头?要是区区地痞恶霸有这样的准头,那还做什么地痞恶霸!
干脆改行上阵去用石头砸人算了,这不是一砸一个准吗?
冷着脸的朱大公子一字一句地说“继续打,刚刚问过的这些事,颠过来倒过去继续一条条问!不要再打屁股,打腿!换成最细的刑杖,若是再不说实话,那就打断他们的腿!”
地上的两个地痞恶霸欲哭无泪,简直都快疯了。
朱大公子是什么人,连日以来京城这些地头蛇们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哪曾想到,不过是欺负几个小贩,竟然会惹出来一个马车中的狗屁名士出来管闲事!
他们也就是随手扔个果子吓唬一下而已,可竟然会不偏不倚直接砸到了人的脑袋,直接把人家的头都打破了!要是早知道如此,谁会这么干啊!
可他们从一开始就吃不住打,都已经把跑了的另外两个同伙给供了出来,可这位朱大公子竟然还不罢休,一副要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要紧内情的样子,可他们真的只是凑巧到那儿,真的只是随手而为!
朱廷芳这一吩咐,他们感觉那刑杖果然是从屁股上挪到了大腿上,可大腿上肉不如屁股上厚实,挨起来也顿时更疼,偏偏被堵住嘴的两人连呼号惨叫都做不到,每次都是十下之后,再拿开堵嘴布问上他们一系列问题,然后接着堵嘴再打。
如此仿佛永无止境的刑责,谁能受得了?
如此又熬过了三四轮,等到听说两个同伙也终于被抓了过来,虽说不是在一块受审,可隔壁那噼噼啪啪的杖责声声入耳,却很明显也是一模一样的待遇,这下子,最初只恨自己跑得慢于是独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