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那点谋划,人完全略过不提,只说是张琛一时糊涂和张寿争执两句,就找了个僻静地方喝闷酒,结果险些被人算计。
等朱莹说完,张寿就从容行礼道:“事出突然,花七爷和阿六把人带回了陆府讯问……”
“皇上,他们擅自捕拿御前近侍,滥用私刑逼供,请皇上为小人做主啊!”
那个被花七和阿六牢牢钳制,仿佛是一条死狗一般的御前近侍突然大叫大嚷,这不但打断了张寿的话,更是让乾清宫东暖阁中众人齐齐色变。在其他人还只是或呆滞或沉思或大怒的当口,已经有人果断采取了行动,那就是……
毫无疑问,最有行动力的四皇子一马当先,冲上前去就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对方的脸上。朱莹刚刚说的催眠术三个字,他虽说并不是很明白到底什么用,但听来就不是什么好路数,张琛那是运气好没中招,如果当初他按照张琛的话去当诱饵,那岂不是倒霉的就是他?
满心后怕的四皇子扇了一巴掌,还嫌不解气,干脆又抬脚狠狠地踹向了那个御前近侍。可他才刚踢了两脚,就只觉得有两只手从他胳肢窝下穿过,随即强力地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拖。只是微微一愣,他就意识到了那是谁,顿时使劲挣扎了起来。
“太子三哥,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贼喊捉贼的狗东西!”
“父皇面前,岂容你放肆!不论死活,那都应该听父皇发落!”三皇子只比四皇子大半岁而已,个头力气全都差不多,此时当然也仅仅是勉强架着人往后拖。
见四皇子犹自愤愤,他就语气严厉地说:“四弟,你要是再这般胡闹,我就禀告父皇,撵你出去到昭仁殿闭门思过了!”
闭门思过四皇子才不怕,但接下来的后续全都看不到,他却万难忍受。所以,他只能闷闷不乐地任由三皇子把他拖回了一边,眼见皇帝似笑非笑地瞥过来一眼,他正低头生闷气,却没想到三皇子松开手之后,竟是自己走到了那个挨了打的御前近侍面前。
“你刚刚说,有人私自捕拿你这御前近侍,然后还滥用私刑逼供?”
三皇子身高不过四尺,此时身上也没有穿着什么华丽的袍服,但那御前近侍当然知道对方就是刚刚册封不久的太子殿下,更是张寿的学生。刚刚四皇子的举动就已经告诉了他,什么叫疏不间亲,可生死在前,就算只是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得不赌一赌。
因此,趁着张寿没有开口申辩,他就急忙大声说道:“没错,小人只不过是奉命去保护四皇子,因见秦国公长公子一个人在喝闷酒,整座院子里没见有别人,我担心出事,就过去看看,谁知道他发酒疯……”
“简直荒谬,我什么时候发过酒疯!”
张琛简直肚子都快气炸了,恨不得和刚刚四皇子一般冲上去打人一顿。好在张寿眼疾手快,早早一把按住了人的肩膀,这才阻止了这位冲动不下于四皇子的贵介子弟。
而眼看张寿拦下张琛,朱莹却冷笑道:“也难怪四皇子会大发雷霆,你这狗东西倒真会颠倒是非黑白!你以为那会儿你用催眠术蛊惑张琛的时候就没人听到吗?花叔叔和阿六,还有我,亲眼看到你在那一个人鬼鬼祟祟演猴子戏,更听到了你的声音!”
“而且,当时你那一壶加了料的酒还没来得及给张琛灌下去,那证物我们也带来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是一家人,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什么见鬼的证物也不是不能造假,只要随便在那壶酒里下点药,就能栽赃到我头上!”
尽管能觉察到身边有如实质的杀气,知道自己的性命就在旁边两人之手,但那御前近侍已经豁出去了,此时就状似悲愤至极地叫道:“皇上明鉴,太子殿下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小人之前不招供,就要被那赵国公府家将花七的贴加官酷刑给活活闷死了!”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