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抗鼎一愣,道“怎么?”老板手指正北东西三方说“你往北往东往西都好,千万不可再往南去了。”
陈抗鼎一想紧追在后的栖云鹤,立时急道“什么百万千万的,老子就是要往南去,千万不能往北去才对。”
老板道“往南是天狼谷,天狼凶狠毒辣,专吃人肉,方圆几百里早已成了无人区,你敢去那里?那里荒无人烟,就算不被天狼捕去吃了也会饿死的。”
林战迷糊之间,隐约一听天狼谷三个字,立时又牵挂起小寻来。
陈抗鼎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老子偏偏就要去那里,那独腿的瘸孙子追到天边也不会想到爷爷往那没有人烟的地方去吧。”说完又要老板包了两份羊肉,多带几个大馕饼,这才上马而去。
策马狂奔一阵,眼看离集镇远了,果然如老板所言,人烟渐稀,再走百十多里,看到前面有一处村落,便想找个地方休息,晚上寄宿,忽见打村落里散散落落跑出一群人来,打马近了,这才发现,都是些村民农夫,男人背包扛箱,女人扶老携幼,呼儿叫娘,牵狗撵猪,鸡鸣犬吠,一路逃亡之相。
陈抗鼎提缰靠边,让过路上妇孺,拣了个老者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老者见他是外乡人,便反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陈抗鼎道“我往南去,正想进村找个歇息的住处。”老者一听,连连摇手,好心劝道“回头吧,往南就是找死呀。”陈抗鼎问“发生了什么?”
老者流泪道“别提了,我们村子今天又丢了六七个少年,天天丢,天天丢,谁还敢再住在这里,听说天狼袭击了南边的五里寨,叼走了十几个少年,下一步就是要来祸害我们石墙村了,这里呆不下去了,这不,都拖家带口逃难去了。”林战一听,想起前午店小二的话来,便问“老爷爷,听你这话,那些人应该年纪都不小了,怎么会丢的呢?”
老者老泪纵横“谁知道呢,我孙子就出了趟村子,说没影就没影了,八成是被天狼叼去了。”林战道“真的有天狼呀?你们见过?什么样的?”
老者摇头“我哪里见过,天狼又不吃老年人,最喜欢吃人年少力壮的啦。”林战感觉不对,又问“只听你说丢少壮青年,其他的人呢。”这时后面一个中年人插话道“天狼最喜欢吃十几岁的孩子,也叼一些年轻的壮年,几乎不吃老人,小顽童也不叼,更不吃残疾病殃子。”
陈抗鼎骂道“他奶奶的,天狼还挺挑食呢。”林战细细听了,料定此事必有蹊跷,天入野兽饿急了什么不吃,哪里还顾得上挑食?只是一时又猜测不透。老者见林战年少,心生恻隐,又劝道“孩子,快回吧,跟我们走,往北去,离这越远越好,再往南,非喂了天狼不可。”
陈抗鼎生性倔强,哪里听得进去,骂道“老子才不信这个邪呢。”双腿一夹,纵马进村,果见村中空无一人,四下寂静,回头恨恨骂道“娘的,鬼才怕天狼呢,这里越没人烟,反而越是安全。哼,我遇到天狼非一锤砸死个不可,烤了吃,也尝尝天狼肉的味道,吓跑了全村的人,害得老子连个借宿的人家都没有了。”
正骂着,就听到村外一阵阵凄厉的狼嚎传来,鬼哭一般,踏雪神驹狂躁甩蹄,林战猛地打了个冷战,他虽生长在深山,遇见虎狼猎豹那也是常有的事,可是这几声嚎叫却是直刺骨髓,让人不寒而栗。林战道“看来天狼真的来了,还不止一只,我们还是躲躲吧。”陈抗鼎辨了辨声,这狼嚎果然是从村南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便对踏雪说“马儿呀,你先躲躲。”说着往一家上了锁的破院墙里一指,照马屁股拍了一巴掌,踏雪乃是神驹,通灵人性,一纵蹄,跃入院中。林战心中一喜,他一路劝陈抗鼎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他总是对自己骂骂咧咧,偏不听从,这一次还是一次听从林战的话,便说“我们暂且先躲起来,等到天狼走了我们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