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抗鼎当然不识得胎息诀。心想牛鼻子还真有两下子,只是不知这老儿用的是什么神功,能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看来不是凡人之辈。看来林战这小子的小命能保住了,不知这老道儿治病还要不要钱,趁他不开口前,带林战偷偷逃跑算了,又望一眼洞外的悬崖峭壁,一时又心凉半截。
黄衫客双手一扳,林战转向过去,双手对都会铜鼎再一错,铜鼎内的酒扑地点燃,蓝焰飘忽,荧荧若现,黄衫客右手张开,将火焰吸于掌心,双掌相对,虚着两掌,揉搓数下,复又抛于空气中,但见空中燃出九朵紫色的火花,双手凌空虚指数下,九朵火花飘向林战的大椎、至阳、脊中、三焦、命门、腰阳、腰俞、神道、志室九大穴道。九朵火花如九只松鼠尾巴,须臾间钻进九处穴关内,将黄衫客的内力也尽数收入九处穴关内。林战身体猛地一震,而后吐出一团紫气。眉宇间原先痛苦无比的表情舒展了些许。神志渐渐清醒。那九朵火焰已逼出体内的阴毒。
约一柱香的功夫,林战全身燥热难耐,陈抗鼎伸手去探摸,离林战身体有半尺便有烘烤之感,黄衫客命小道士深潭中打了凉水来,以毛巾蘸着凉水帮林战擦拭,只见凉水洗过,林战身上热气如蒸笼一般,发丝洗过即干,又过一柱香的功夫,林战慢慢苏醒过来。面色已如常人,只觉得嗓子干痒,想说话却口舌干涩,只说出两个字,“渴-渴……”
虬髯客又命小道去瀑布下的深潭中再取些凉水来,喂林战喝下,林战此时内热正盛,如火炙烧,几口凉水服下,甚是享用,入喉便如一道冰箭,由真气所引,冲进脉络之中,便如几数十上百条泥鳅于体内活跃冲突乱窜,经脉百转辐送至全身百骸关节,渗入各毛细血孔,一个激灵,表出一层密密匝匝的冰凉汗珠来,汗珠五色斑斓,如五彩珍珠,显然是那蝮蛇的毒质。
在此之前,林战一直深受寒热双重毒害,整个人都处于天旋地转之中,五脏六腑翻腾汹涌,身体轻飘飘如浮云端,时晕时醒,恍如梦中,炙热时仿佛有人把他扔进火坑之中,寒冷时又把他抛进冰窖,真真是千般煎熬,万种酷刑,跟坠入十八层地狱无异。这万般苦楚同时加施于他一身,其痛苦之极,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只是周身上下无半点力气,想撞死都没有力气,要想动上一动真比登天都难,只得咬牙忍着。
此时已是天黑,小道僮点上蜡烛,黄衫客又如前番一般,再以手指引导林战的经脉,疏导毒质数次,林战渐渐清醒,眼皮张开即合,反复几次仍无力睁开,神志昏迷。四肢酸软如瘫。黄衫客又取出“九转续命丹”给林战服下。
及至午夜,林战渐觉轻松,只觉得体内如开源疏堵,舒畅许多,稳卧不动,安睡片刻,这才完全清醒,及待恍惚间睁开了双眼,见面前一老者鹤发童颜,长髯垂胸,神朗放旷,巍峨挺屹,一看之下疑是梦中仙翁。一把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说“老神仙。老神仙,救救我。”
黄衫客忙按下林战,让他躺下,道“小居士,你且休息一下,莫慌说话。”
稍事一会,林战精神恢复,见洞中只有黄衫客与陈抗鼎,另有两个小僮在旁忙碌着,不见了虬髯客与李靖夫妇,想来是下峰回观去了。仰望洞外明月高挂对面峰顶,清雅幽静,心中生出一丝念头“我要活着,活着,至少要把龙文还给小寻。”
转头见黄衫客就在身旁打坐,一身米黄道袍,须发似雪,便连忙道谢“多谢老神仙救我一命。恕晚辈不能起身拜谢。”
黄衫客见林战知礼可爱,也欢喜不得,便安慰道“你不要说话,先静歇一会。眼下看来暂时不会发作了。
林战问道“老仙翁,我还能活吗?能活多久?”
黄衫客安慰道“孩子,不要怕,有老朽在,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且休息一会,过一个时辰我再为你把把脉。”
林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