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灰雁停止悲鸣,猛地奋力直冲云霄,飞出极高,几乎冲进云里。查查奇道“林哥哥,它要做什么?”林战也不得其解,道“大概是悲愤至极吧。”忽见那大雁到了极高之处,双翅紧拢,头下尾上,向下直坠下来。林战叫道“不好。它要殉情。”查查这听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感慨交集,竟哭出声来,道“林哥哥,阻止它。”林战道“不可能了。它死志已决,无法阻止了。”只听嗖得一声接着是一声闷响,那只大雁头部直插入新土之中。立时身亡。查查痛得抽泣不起,林战拉起查查,重新将两只大雁葬在一块,把土堆堆得大大的,立了块木牌,写上“雁丘”两个大字。
林无忧知道大雁死去已是第二天,看到雁丘二字,大恸,双泪横流。林战见爹爹看见雁丘便悲伤不已,便决计及早离开无雁湖。
神经刀道“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回月牙泉有什么意思,不如也随你们同去吧,总比一个人闷着好。”查查嘲笑他道“月牙泉可是你祖上留给你的家业,你怎么舍得丢下呢。”神经刀拿眼剜了查查一眼,却不再说什么。林守拙道“我向来喜好清静,还是回月牙泉去伴我的那些鱼儿吧。”神经刀道“好吧,你不去中原玩,正好去帮我看守着那片家业。”
林战和查查说好了要送她回天城去。途中拐到止水峡谷,拜见爷爷杨轻抒,杨轻抒一听说查查愿意去中原玩,竟乐得与众人一起走,说早就想出去看看风景,散散心呢,三十年来从未离开过天山,正想念那些老朋友呢。正好去会他们一会。
一行人又离开了止水峡谷,一路向中原进发。
一路东行,走走停停,大雪封路,便租了个房间住下,转眼冬至,林无忧早早起床,打扫了庭院,擦净了桌几,从抽屉里取出香烛,再摆上从集市上买来的羊肉活鱼,斟上酒茶,这才唤醒林战,林战看父亲忙里忙外,不知要做什么,便问道“爹爹,这是做甚么?”林无忧停下手中的活计道“战儿,今天是冬至,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习俗,冬至如小年,这一天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喝羊肉汤,饮桂花酒,以食进补,御寒过冬,男子们还要相互客请,畅谈叙旧。我们父子离家也有三年多了,至今也不能到你娘的坟头上添土焚纸,祭拜一下,今天我买了香烛,你过来给你死去的娘磕个头,遥祭一拜。虽是远隔千里,她也会泉下有知,聊以慰藉。”
林战听了,眼眶忽然打湿,走上前,打了个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点烛,燃香,焚银,遥遥拜祭了一番,泼洒茶酒,倒在地上,念道“娘,喝茶,饮酒,收拾银钱。”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来。
拜祭停当,林无忧这才招呼了神经刀、杨轻抒、查查一起用餐。林战年轻体壮,食欲正盛,吃了三大碗桂花酒,又连喝五碗羊肉汤,还觉不饱,直夸爹爹做的汤好喝得很。查查是个女孩子,稍吃一点,便说饱了,起身走开了,杨轻抒与神经刀,一直对饮,却不曾用饭。林无忧酒喝得不少,却一直闷不言语,好似有什么心事。林战只道爹爹思念母亲,心想等会也就好了,就没在意。林无忧见林战吃饱喝足了,自己也酒至半酣,放下手中的杯筷,道“战儿,你随我来,我有句话要跟你说。”林战道“爹爹,杨前辈与林前辈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林无忧道“战儿,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我要跟你说的这件事不是怕别人听到,是怕打扰了两位前辈的雅兴。”
林战随爹爹来到房后一棵大柳树下,林无忧伸手入怀,摸索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小包,双手捧在手心,显然倍加爱护。林无忧道“战儿,你可知道这小绣花包的来历?”林战道“是娘的。”林无忧道“嗯,在葬你娘时,从你娘身上找到的。”林战道“爹爹,你又想我娘了。”林无忧点了点头,长长叹息“战儿,有一句话,我和你娘一直想告诉你,你娘不忍心说,我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