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是当天晚上 9 点多钟咽气的。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只要人在当天晚上 12 点前咽气,就算一天。
第二天停灵一天,第三天入殓安葬。
卓老咽气后,易真就带着几个徒弟给卓穿上寿衣后,就把他的遗体抬进了一口纸质棺材里。又由四个男人把卓老遗体抬到了院内刚刚搭建好的灵棚里。
可做完这些后,易真似乎不打算再做其他的了。他只在供桌前对着遗像拜了三拜,就对白援朝说道:“好了,白总。可以让前来吊唁的人过来给卓老上香了。还有,一会我会让我徒弟统计下,看看前来吊唁的人有谁想请花圈,我这边记一下。这个花圈价格不等,最便宜三百元,最贵的一千,这个钱由他们自己出。统计好后,明天一早我再派人送来。”
白援朝说了声:“好,那我先帮您引荐下,一会再来给我岳丈尽香。”
易真喜笑颜开地应了声好后,便带着自己几个徒弟挨个打听吊唁的人们谁要请花圈去了。白援朝也紧跟其后,挨个与前来吊唁的人们打着招呼。
我看了眼大师兄,心说,这啥花圈要一千块钱啊?我记得我大师兄主持丧事时,最贵的花圈也就百十来块钱。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来吊唁的人就来了几十号人。这还不是明天、后天的正日子,到了明后天,少说也得来几百号人。一千块钱一个花圈,就算有十个人请的就是一万;三百块钱的花圈,就算有一百个请那就是三万。
光这花圈钱,易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也许你会说,这花圈难道没有本钱吗?除去成本,易真也赚不了多少钱吧。其实这个纸活的成本价格我之前还真问过大师兄,毕竟林雪姐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我还真知道这东西的成本。真的用不了几个钱,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大师兄给了我一个眼神说道:“瑶啊,咱别断人财路。他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赚死人钱如果黑了心是会招报应的!”
我点点头,心里虽说有些愤愤不平,但却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易真处理的丧事是不是有点太过简单了?打狗棒、干粮都没给卓老准备,他一会过金鸡岭和恶狗岭的时候要怎么过去啊。
显然,白泽也看出了不妥,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大师兄:“大师兄,看来,还得看你的了。”
大师兄说:“别慌,我最近常帮人料理白事,车里的东西也都还算齐全。一会你派几个人帮我把东西搬下来,我来帮卓老处理后事。”
白泽眼里满是感激,立即吩咐曹伯派人跟大师兄去搬东西。东西搬来后,大师兄对着我和白泽说道:“师弟师妹,你们都曾随我去处理过白事,一些流程自然你们二人也是清楚的。一会我按提示,你二人帮我打个下手。我们争取让卓老走得顺顺当当的。”
“好!”
我二人齐声应了一声好后,大师兄便立于香案之前,悠悠唱道:“洗脸净身穿寿衣,头枕脚垫要配齐,手脚缠上红丝带,嘴中含上压口金,干粮放在左手里,打狗棒子右手拎,一张黄纸脸上放,身上铺金上盖银,睡头纸盒灵宝翻,零钱贡品要摆齐。一盏头灯上面放,牛油大蜡立两边,三杯美酒不能忘,清香缭绕通天门,聚宝金盆脚下放,里边装的金和银,晚辈身上带好孝,报上别进外家门。”
其实我知道,大师兄上面这些唱词其实是给我听的。他唱的这些便是亡者死后第一天要做的事情,唱给我无非就是想给我补补课。毕竟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保不住以后我们也会接一些白事啥的。记住这套唱词,以后我处理白事时最起码就不会出错。
接着,大师兄给了我一个眼神后,接着他又走到卓老身边,唱起洗脸咒:“老亡人,你要听真,给你洗脸水上温,梳头洗脸净了面,西方大道不脏身,魂归极乐仙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