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在母亲身上,重量级的他在母亲臂弯里,暖烘烘的,小火炉似的。
季娘子过来摸摸妹妹的额头,“大夫说吃坏肚子了,药正熬着呢。”也摸摸望舒的额头,问她:“修远到哪了,要那么多粮食,你爹爹手下这次去六个军需呢。什么时候能回来?”
“前线瞬息万变,谁清楚,信从湘南发回来的。”人怕是到了南粤。小小孩童吃啥药,“待会再喝点淡盐水和淡甜水吧。不喂药。”
一听甜水,老大眨巴着有些泛蓝绿的大眼睛,慢慢期待,“娘亲!”
于是颇为无奈的季娘子看着大外孙端着碗两三下喝完,又眼巴巴看着小外孙的碗,里间传来望舒的声音,“大宝,来换尿布!”
被亲娘紧箍咒念回房的小胖子,走得那个叫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临近周岁,季娘子还在翘首以待女婿回来给娃娃办周岁礼,夜里便听夫君透露雍州军已南下和巴州对峙的消息。
“夫君,会不会……”黑暗里季娘子一把拽着季父的手臂,整个人惊慌不已。修远不在,一半的军队都不在,原本荆州军马就少!
“娘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跟你说就是想你从别人听到时不至于惊慌。信报前两天到的,女儿怕你七上八下一惊一乍,瞒着呢。暂时没事,韩将军在呢,巴州又山高路窄。”
但雍州军兵强马壮,又有正当理由,要命的是,荆州军里怕是不少人想着自己还是西北军呢!季娘子几乎掰碎了每一条己方劣势。
季父拍拍她,黑夜里看不清神情,“咱们能想到的,将军们肯定已经想到了。女婿在巴州重建城墙分田到户肃清山匪,后面又分发农具,这些账百姓心里门儿清。如今巴州有粮仓,城墙稳固,守城应没大问题罢!。”
话虽如此,夫妻二人仍是辗转反侧,熬到天边蒙蒙亮才眯了会。
荆城似乎一切如常。
三月荆州颁新法,在沿用旧法框架的基础上,修改枝节,只两条:一是盐铁重税,即日执行。二是全州人员核实登记造册,建立户籍制度,全州允许自由流动,只收取路引和商货费用。路引除户籍样貌流动缘由,还会有拇指印泥按印,接收地城门除核实路引信息,须当场让人拇指蘸水在干燥木板上按下水印核对纹路和大小。
拇指按印核对法一出,各处城门进出核对时大大省力。后面通行全国,行之有效。
此乃后话。
男人你听着,抢完山头站C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