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一下您的刀吗?”
杨树沛拔出匕首递给他,楚斩雨把自己的长发一把挽起来,匕首横刀割断,断裂散开的黑发瞬间被忽然剧烈的海风刮走,如漆黑的蒲公英一样飞远。
“这样就省事多了。”
楚斩雨笑着说,杨树沛注意到他至少背了十个人的背包,大概有50斤到100斤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但是楚斩雨的步伐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稳稳地跟着队伍,走路连气都没喘。
到达军区的时候,楚斩雨拆下行李,交还给他们原先的主人,军区有人拿水给他喝,他摆手拒绝,只是走到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是不愿意别人投射过多的关注。
“藏在哪里都没有用,你说你,长这么帅还不让人看了?蓬头垢面的糙人里面混进来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人家少不得多看两眼的,刚刚有个小姑娘说要是能再看你几眼,今天中午就能多吃点东西。”
看他独自待在角落,杨树沛又走过来搭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把一个盒饭递给他:“吃吧,看你应该挺久没吃东西,等会我还得护送你和科研人员到火星基地的飞艇上面去。”
“火星……基地?”
“对啊,火星基地。”杨中校痞笑着拍了拍他露出来的脚踝,“虽然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不过实验体都得乖乖地回火星基地去,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得去科研部报到登记,知道没?”
“……我知道了。”
楚斩雨揭开饭盒,露出里面难得丰盛的菜肴,他举着筷子久久未动。
“杨中校,您吃的是这个吗?”
“我们都吃这个,军民都一样。”杨树沛心虚地咳嗽两声,“别东问西问了,这年头有吃的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啊。”
说完话他背着手离开了。
楚斩雨没有吃,他合上盒饭,向人问了厨房在哪里,便端着盒饭向厨房走去。厨房里面的炊事员也是东方面孔,他正忙活着吃饭,见到生面孔进来,一时没反应过来。
“您吃的是什么?”楚斩雨问道。
他看向炊事员的不锈钢碗,里面是皱巴巴的豆子,空心菜和青色的玉米粒。
他把自己的饭盒打开放到炊事员面前:“为什么您和我吃的不一样?”
“你谁啊?到我这来,而且瞧你说的,什么叫做‘为什么’,那好的东西肯定先留给伤员和没能力的人,我们没伤没病的,又是军人,吃差点又不会饿死。”
楚斩雨转身就走。
“诶诶诶,你去哪?不吃饭别浪费啊!”
“您给谁都行,我不饿。”
杨树沛刚从治疗舱里挣扎着爬出来,带重伤走十几公里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此时正端着水煮白菜和玉米饼,鼓着腮帮子啃个不停,要说饿极了什么都吃,玉米饼馊了他都没尝出来,吃的津津有味。
“中校,外面有人要见您。”
“谁啊。”
“不认识,他说他叫楚斩雨。”
杨树沛:“哦,让他进来吧。”
门口的警卫员面色严峻地把楚斩雨请了进来,他看楚斩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债主找上门来了。
“吃完啦?坐啊。”
楚斩雨看了看他碗里清汤寡水的吃食:质问道:“杨中校,您为什么欺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可诚实了。”
“您告诉我都吃一样的,可是您就吃这个?”楚斩雨没有坐下来,被碗里那干瘪的小白菜刺痛了眼眶,他面色毫无波澜,但是语气尖锐,明显是在苛责。
“你这就不懂了,我现在受了重伤,为了防止伤口消炎,吃点清淡的很正常。”杨树沛莫名心虚,赶紧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