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躲闪目光。
做完一切,他又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我做这些,是为了惩罚队伍里的负面分子,不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癖好;在我的领导下,你们必须知道:军队是为了保护人民而存在的,人们赋予你们开枪的权利,你们就要承担起守卫人们的使命。但是有些人却没有做到。”
“当然,手下的人犯乱,我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楚斩雨静默片刻,他端起枪支,朝自己的手臂开了一枪,血流如注。
“对上尉楚斩雨的惩罚是:五个月内的口粮和尉官补给都分给大家,我拒绝食用,也请各位见证。”
士兵们蹲在地上,屏息凝神地望着他。
行军的时候,他果真没有吃任何东西。
人造战士的确不会饿死,但是饥饿感绝对是和常人无异的,五个月不吃东西,也不喝水,这几乎能折磨得人发疯。但是楚斩雨忍下来了,按照他的话来说,“忍受饥饿感也是对心性的磨练。”
麻井直树也以为那只是他随口一提。
再后来,安格斯和肯尼都死了。
他们被异体的强肢轰成了渣。
所有人都没想到,楚斩雨会亲自去收集他们的残肢断块,表情肃穆得好像是在信徒布教,毕竟当初惩罚他们的时候,楚斩雨是那么绝情冷漠。
“那一次我只是要给他们一个足够严厉的惩罚,以震慑不良风气和安抚平民;但是我并不希望任何人在异潮里死去。更何况,强健有力的兵源是稀缺的。”
楚斩雨对麻井直树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他们说的一样,还挺圣母心的?我折磨他们,又为他们的死感到难过。”
不期待麻井直树的回答,他仰面躺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白皙的面容沾满血和灰。
“因为,有很多人因我而死。”仿佛是楚斩雨低声呢喃细语,旁人看来如幻听错觉。
“所以,我希望…我能保护大多数人…不希望任何人失去生命。因为生命背后是家庭的喜怒哀乐,就算他死有余辜,可一定会有人在他的葬礼上肝肠寸断。”
楚斩雨轻轻地说:“至少现在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做不到。”
“您太善良了。”麻井直树回答道。
“善良是缺点吗?”
“当然不是,但是善良是弱点。”
“也许吧。”楚斩雨没有说话的气力,所以声音虚浮:“我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人。”
那就是麻井直树对于楚斩雨最初的印象了;他最开始对这个和自己一样有着亚洲面孔的男人有几分亲近之感。而楚斩雨后来的言行举止已经深深打动他,让他确定这就是自己要追随着的人。
“他还没醒…”
“不行…上点刺激药物吧…”
“不能再睡下去了……”
药物作用下,在病床上的楚斩雨睁开眼睛;他挣扎着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管,血液蛇一般蜿蜒流下。
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抬手招呼战地护士:“给……我一支镇定剂,快……不要这个,要那支十五号镇定剂。”
十五号镇定剂的后遗症非常大,且对身体有着不可逆转的损伤,堪称一剂虎狼药。
但是楚斩雨顾不得那些了。
他必须恢复到可以战斗的状态里。
新型镇定剂的针管刺破皮肤,强力安抚的药剂弥漫进血管,将他波涛汹涌的情绪压成不惊不乍的平静冰面。
“现在什么情况?”他问道。
凯瑟琳刚放下电话,她不知如何向楚斩道出这个残忍的消息。
麻井直树深呼吸道:“薇儿已经被军委认定为曾经出现在敦涅尔克上的第三支配者,无条件击杀,批准。”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