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说道:“曹征西有入主关中之心,这个不必隐晦,若是没有,也不会有刘曹两家的联姻之事了。你来关中不只是来见齐公子的吧?你从征西将军府出发之时,怕还不知道他也会在关中吧?他的行踪若是这般走露,怕他都进不了汜水关!”
曹议文连忙说道:“他是在城外扮作客商与我说的这些,我来关中真的不是来探听关中实虚,而真的是为联姻之事与茶货之事来的!与其说皇上担心我父帅东进,倒不如说父帅更担心皇上这里直接任命一个征西将军西进西凉府!我敢向殿下保证,征西将军府绝不会有所异动,更无力东进。您知道的,那些外族实在是……”
“二公子不着急解释!”
“这不是解释,而是肺腑之言!说句可能会让殿下觉得我是在奉承的话,这些年若非殿下的商队不停输送,我征西将军府都不知道要如何撑下去了!听闻皇上有意聘舍妹为齐王妃,父帅是高兴得不得了呀!”
刘梦棣笑着说道:“正所谓,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曹征西戍边于外多年,与朝廷这里有所芥蒂也是应该的。手握兵权之帅常骄于外、蔑于内,但曹征西每每派人进表,谦恭亲和之言溢于章奏之外。且他整军备战,占一州之外域,咸服于番羌,此尚武能治,如何能让父皇安心?”
曹议文愣了一下,问道:“不知殿下所言……”
“倒是我想问问你,是谁教的曹征西这般举措?”
“没人教……”
“莫要骗孤!”
刘梦棣直言道:“胡夏犯境、乞颜南顾、古突南移,皆有与我汉国一战之险。齐汉之间无有利益冲突,却交恶至今。柴三太子、豫王旧部还在蠢蠢欲动,南周国陈兵江岸时常侵扰,征西将军府又传有东进之谣言。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就是有人想让汉国战事频发,不得安生!也好在父皇压得住心性,要是一般人,早与周边开战了!”
曹议文言道:“六爷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挑拨起来的?”
“孤王拿不准,只是觉得存在这么一个人!怕是父皇自己都没有察觉,即使与他说了,他也是不会信的。何况孤根本不参和朝廷之事务,所以更不好插嘴言说此事了。孤与兵部蒋侍郎言说过此事,他也不知他说也没说。但不管如何,父皇好似已然中计,正筹措军饷想将周边一一料理,适才故尔有此一问。”
曹议文想了想说道:“征西将军府那里并没有什么生人来过,父帅身边也都是古早的那些人,他们也大多只关心身边之事。说句让殿下见笑的话,他们并不愿意被朝廷支配,甚至不愿意让我来关中!”
刘梦棣点头说道:“这才是征西将军府里真正的想法!曹二公子,你回去以后定要留心……”
刘梦棣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曹议文问道:“殿下怎么了?”
“好厉害!差点中计!”
“什么?”曹议文不解地问。
刘梦棣回答道:“孤原本是想说让你回去以后多留心曹征西身边的人,若有机会定要将此人给揪出来。即使存在这么一个人,曹征西绝不可能没事向朝廷认错说自己身边有人蛊惑,才使得皇帝相疑。他一定会说……”
曹议文补充说道:“一定会说是皇上朝中有人作祟,蛊惑皇上与齐国开战,而且还猜忌于我父帅!”
刘梦棣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二公子即是能想到,那位大人物如何会想不到呢?”
“那又如何?”曹议文不解地问。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你猜皇上听到这话会怎么想?”
“嗯?”
“他不会去查他身边之人,只会觉得……只会觉得曹征西要以此为借口,在汉齐大战时起晋阳之师而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