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层面的事自有人操心,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林心潺微微一笑,颇有几分谨言慎行的味道,但李云东总觉得她少了几分青年人该有的血性与愤怒。
真正的青年人,或该如江书夏那般,眼镜一推,谁也不爱,用最锐利的语言撕破敌人的心理防线。
真正的青年人,或该如成曦那般,拳头一挥,无人可活,用最暴力的手段摧残敌人的四肢百骸。
当然,真正的青年人,更该如他李云东这般,佛儒道三修,上可迎战女帝转世,下可搏击武道至尊,中可如条懒狗那般无所事事,只有些许的娱乐生活能让他挠挠痒,原地翻个身。
相比之下,林心潺简直是个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中年干部,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物才能刺激到她的日常,让她卸下这张淑雅而端庄的社会化面具。
李云东内心是相当好奇的,但他尽管童心未泯,却也不至于像个小学生那般,想要气哭自己喜欢的妹子来享受她的反应,在人际交往方面,他素来是个慎重的人,因此面对林心潺的话语,他也只是敷衍着应和道:“是啊,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林心潺忍不住吐槽道:“这话是用在这里的吗?”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李云东故作深沉,宛如是将真正的底牌藏到最后一刻才使出来的王牌杀手。
“但我认为,人生也是需要一些错过和遗憾的。”林心潺樱唇微抿。
李云东眨眨眼,“你是指自己的婚期吗?”
“我可以当你是在挑衅我吗,亲爱的李云东同学?”林心潺笑容依旧。
“咦,这么说,你有结婚的打算?”李云东不禁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和江书夏一样,想把一生都奉献给创作呢。在我的刻板印象里,像你们这种传统文学的创作者,会更有这方面的坚持。”
“有坚持这块儿我并不否定。”林心潺微微颔首,又缓缓摇头道:“但,这和结不结婚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吧,我并不是一个极端的人。”
“极端的人总说自己并不极端,就像杀人犯在被抓的时候也总喜欢喊‘我是被逼无奈的’或者‘我是无辜的’。”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你的比喻里透着一股恶意?”林心潺忍不住眉梢一抖,像是被山风吹动的紫堇花。
李云东想了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这个倾向,便诚恳地道歉道:“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问题。”
“因为江书夏?”林心潺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但李云东立刻摇头道:“这倒不是。”他微微一顿,心中略作斟酌,说道:“主要是你的工艺太标准化了,让我这种手工小作坊有点紧张。”
林心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立刻扬起手背遮住朱唇,动作极其自然,无疑是下意识的举动,可遮挡归遮挡,她的眉眼间依旧带着几分笑意,此刻忍不住白了李云东一眼,姿态娇憨,说道:“你的比喻真的够抽象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厚积薄发,由内而外。”李云东用八个字为自己的文学功底作出总结。
“你这是在承认自己骨子里就是个抽象的人吗?”
“我倒是想问问,放眼全地球,有谁能把自己的思想彻底具象出来的?人孔子还靠学生记录总结呢,可见抽象就是人类的本质。”李云东又回想起儒学曾教会他中庸之道,顿了一顿后,补充道:“当然,对抗抽象也是人类的本质,所以逝去的王朝留下了史书,成日思考的人也举起了笔。”
“我们在聊这么严肃的话题吗?”
“哦,更正一下,现代人比起笔,更喜欢举起键盘。”李云东一本正经地说道:“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古代的文人墨客就算穿越到现代,那也是实力顶呱呱的水军和键盘侠,只可惜,他们却当不了更具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