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阵烟雾缭绕。
李乐扭头问大顺,“您这开个小饭馆儿,生意咋样?”
“还成,这是我家自己的房子,沿街,就给破开了个门,没房租,挣一分是一分,好过多了。”
“做厨子,挺辛苦的。”
“勤行么,厂里高炉那种温度能扛,这点炉火灶台的,小意思了都。五点多起床买菜,到晚上算完账休息差不多十一点了。生意好的时候笑,不好的时候也愁,慢慢干着呗。”
“就是鸡毛蒜皮的事儿多,吃霸王餐的,强制推销洗洁精的,突击检查罚款的。不过,比起给孩子交不起一学期一百的教育集资费来,算不上啥。孩子姥儿也从阜城过来帮忙照看孩子,我们两口子也就没啥后顾之忧的。”
“有上门要钱的?”张开建问了句。
“街面上么。”
“以后,再有来找的,给我说,上面有政策,三免一不收。小流氓这样的,咱们厂子有保卫部,不怕。”
又聊了几句,有客人来,大顺赶忙进了厨房忙活。
张开建看了看李乐,“我就说吧,天助不如自助。”
“嘿嘿,那厂子怎么办?”
“厂子,哎......”
李乐给张开建夹菜,自己嘬了块大酱骨,想了想,伸手从包里拿出本子,连字带字码,密密麻麻写了一张。
“诶,你写啥呢?”连祺探头。
李乐手一捂,“不给你看。”
“不给看拉倒,小气样儿。”
写完收了,李乐冲张开建问道,“说起厂子,我昨天在莫地沟吃饭时候,听人说有外地的公司来市里谈改组的事情了?”
“有,可那些公司,要我看,没几个真心的。再说,这么多钱,来谈的也都是凑个热闹,一听价,都跑了。”
“也是,多大的数字了。”连祺咂咂嘴,“十几亿呢,噫,不敢想,要是摞起来得多大。”
“一亿人民币的体积大约是1.2个立方,一点一五吨,一百万张一百的,平铺一万两千平米,摞起来有一百多米,十亿,你算算呢。”李乐张口就来。
“哟,你这,还真算过?”
“谁还没有个发财梦啊,这是当年我们宿舍一起算过的,前提是新钱。”李乐笑道,“还是因为宿舍里有人看书,说主角女朋友被绑架了,一手拎了五千万rmb的现金去赎人。”
“这主角,是叉车啊。”连祺想了想,仰着脖子,大笑道,“这不和那些电视里对着皇帝喊谥号一个意思?”
“是啊,就听魏征说道,太宗陛下,臣有本启奏,咔嚓,全书完!”
“你真会扯。参见太宗陛下!哈哈哈!!”连祺越想越逗。
她这边瞎乐,李乐却对着张开建说到,“咱们厂子里的职工都咋想的?要是改组改制的话?”
“就三条,一个,退休的,回家的,能给解决吃饭保险的问题,多与少,但是你的保证有,大伙儿能有个最低保障,第二,厂子得有办法好起来,在岗的有奔头,第三,其实也是大伙儿的责任心,不能和外地有些厂子一样,成了私人侵吞的资产。”张开建想了想。
“引入外部资金,推进结构调整和机制创新,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做好了,好,做不好,就成了一些人伸手的机会。我就听说,有的地方,引进来的,不是救星,是空手套白狼,是偷天换日。就靠减员、拼设备来增加效益,说投的资金,都是空口白活,搞个什么股权分立,好的转移,坏的抵押,哎.....”
“我明白您的意思,得真金白银进来。”
“对啊,你不能开空头支票啊。”张开建捏起杯子,一口闷掉,“嘿嘿,我反正再有几年就退了,不想这些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