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资料中取出打印好的几张纸递给李乐。
“三个论点,一,保守主义、孤立主义的全面崛起,主要由发达国家受到挤压的中下层阶级群体,引起的右翼民粹运动,最激烈的不是欧洲,是丑国。”
“二,逆全球化的根源,实际上是大多数发达国家里的国民的地位已经从消费者降格成为负债者,而资本、金融集团,仍然希望这些人继续消费资本集团生产的质差价高的产品和金融类商品。”
“丑国的去工业化导致底层失业、教育精英化,以及公共资源私有化,在客观上的原因之一是大部分人没有参与到一次分配中,只能祈求政府发的一些福利,即二次分配。”
“三,闭关锁国从不是目的,目的从来只有获利。”
“综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李乐想了想,点头道,“第二点,或者是第一点的延伸。”
“丑国因为选举政治的需求,做不到将税收拉到欧洲国家一样高,属于想分配却又分配不好,导致了严重的民粹运动。”
“而且,并不会随着生产力的提高而改变。原因在于新资本文化所追究的金融密集型和高科技的短期获利需求,导致入门门槛很高,排除了一般的廉价劳动力。廉价劳动力无法参与一次分配,拉大贫富分化、民粹极端主义思潮泛滥等一系列问题。这是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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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内特教授从花镜框上沿探出目光,在李乐身上绕了几圈,这才说道,“你认为引发冲突或者升级的标志会是什么?”
有着另一辈子认知经验的李乐在经过这一世的涉及和研究之后,自然能想到那几个事件,包括即将发生的序幕。
但只能含糊道,“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金融市场,全球性灾害事件?”
“行吧,你把这个东西加进去,简单论述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不骗人?”
“不骗人,你现在还谈不上学术要求。”
话说的扎心,但事实如此,一个老教授,能够对一个小小的本科交换生的小文章进行多次的意见修改,这属于小概率事件。
长舒口气,李乐塌了肩膀,“谢谢您,教授。”
“提个建议。”
“洗耳恭听。”
“文章既然写的硬,索性就硬到底,去掉那些无用的修饰词,和浪漫不起来的短语,精炼再精炼。形成自己的风格。”
“明白。谢谢您,教授。”
“我还想长命百岁。”森内特笑了笑,“我看你对经济学很感兴趣?”
“我在燕大辅修了经济学的学位。”
“怪不得。这里出过8位诺奖经济学得主,倒是很适合你,每个星期都会有顶级的经济学家在学校演讲和讲座,你可以去听。”
“教授,只要您别再这么折腾。”
“哈。”森内特忽然说道,“不可能。”
“呃......”
。。。。。。
经过了一周四次大课,六次小组讨论课程,再加上几篇作业和paper的折磨,李乐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说在这里上学的首要目标是毕业保命。
三年本科,一年硕士的学制,和国内那种慢节奏的大学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个人都很忙碌,努力。
也理解了,为什么说是study hard,play hard,这种节奏和强度下的学习,不尽情的发泄玩耍,岂不是要疯。
就像李乐在图书馆看到一黑哥们儿在电脑上写下的几个大字,“I don't need sex,because LSE f**k me everyday!”
周五,李乐跟着宋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