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怀,和不计后果的卫护,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否能延捱下去。
多年后想到封爱萍,龚玉新想到她还是充满感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让我度过那个年代……
宣传队是在七月上旬解散的,封爱萍和龚玉新都回到了自己的车间。
虽然以后,只要想还可以见面。封爱萍对龚玉新看了又看,她实在放心不下这个心结太重,忧郁的大男孩。他两眉紧蹙,满脸阴云,那场批斗对他伤害太深。
每当看到龚玉新垂头丧气没有精气神,封爱萍心里就霍霍的痛,她想融化龚玉新心底的坚冰。
于是上夜班和下中班,封爱萍都推着自行车在靠近的路灯下等。白班人太多,再说她性格豪爽,毕竟是个姑娘,脸皮在人前薄的很,尤其是怕人有女追男的联想。
七月的白天,遍地流火,入了夜,特别是午夜显得特别凉爽。俩人在纤云弄巧,繁星点点,凉风习习,路灯下行人稀少,两辆自行车在二十多里,半个多小时的骑行里,很是惬意。有时讲东拉西,也有时讲讲故事,无端的就哈哈笑起。
这时的龚玉新神清气爽,再也见不到忧郁。多年后龚玉新常想,封爱萍放到现在,应该是一流的心理治疗大师。
这天,又是个月明星稀的午夜。下了中班,俩人骑行了一会,封爱萍:今天我想唱一支才学的歌给你听。
龚玉新点点头,封爱萍的歌唱天赋好,唱出来的歌就是解忧药。
夜风里,虫鸣、车胎磨地的沙沙响,远处矿山倾倒矸石的闷雷声,封爱萍压低了嗓门唱:微风吹遍岸边垂柳,湖中花影移。游云遮住那一轮明月,月儿出没水中。送郎出征迈步云行,情比月夜浓。愿郎转战南北,早日荣立战功……
封爱萍的歌唱的好,掺杂了太多的感情。这让古稀之年的龚玉新,还能听到当年的歌声。
只是封爱萍不知道,龚玉新真的要远行。也就是宣传队解散的第四个月,父亲终于给他办好了调令。单位是有一百多公里的新建矿井!
办完调离手续,龚玉新出了监狱样的轻松。这块批斗过他的地方,是龚玉新永远的噩梦。
当他跨过排洪大沟,推开小院的门,把自己调离的消息告诉封爱萍。正在家里缝纫机上做衣服的她,瞬间木呆了那对美丽的大眼睛。这个月上白班,人多嘴杂,俩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封爱萍正担心箫飞宇的忧郁症。听到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
俩人第一次相对无言,封爱萍像是迅速失水的嫩黄瓜,没有了水灵和平时的机灵。好久,她才找回了丢落的魂,擦了把眼睛:嗷,我知道你早晚会有这一天,太憋屈了不是,那帮混蛋甩帽子挥棍子,不知把别人伤的多重。你走了也好,只是以后不要再不高兴了……
封爱萍罕见的爆了粗口,乜了龚玉新几眼:我也没有什么送给你,唱支歌吧?权当送行……
见龚玉新点头,她开口:微风吹遍岸边垂柳……愿郎荣立战功……
歌声里失去了往日的欢愉,封爱萍是个性格泼辣,不肯掩藏自己感情的女子。她唱到最后一句,已经泣不成声,索性哇哇大哭起来。
龚玉新出门的时候,后背突然被封爱萍抱住。泪水浸湿了衬衣:你再转脸看看我,行吧?
心情激荡的龚玉新猛然转身,抱住了她的秀美的双肩,把嘴唇印在了封爱萍的脸颊、额头……
这在西方人看来握握手般的礼仪,纠葛了龚玉新大半辈子。虽然欲望似火,他还是没敢吻那两片红唇,就是这样,龚玉新也是愧疚了一辈子。他认为要不是那一吻,封爱萍白玉无瑕的少女精神酮体,就不会有牛皮癣一样的伤疤,以至于她终生活得不幸。而且中年以后变得多疑,容易暴怒。
实际上,龚玉新真想和封爱萍爱的畅酣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