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来摸他的手。“我再怎么谢你都不够。”
“你所要做的就是爱我。”
龚玉吃惊地挺直脖子。“你这么说,好像我得说服自己来爱你似的。我的确是爱你的。”
她以前从未这样告诉过他。他期待已久的这句话使他一阵激动,全身涌起一股暖流。他满怀激情地盯着她。他在圣菲认识的那个娇媚的女人和眼前这个脸色苍白、面颊瘦削、眼睛深陷、头发散乱的女人几乎没有相似之处。这一个才是他几次冒了生命危险想要得到的女人。为了救她,要他去哪儿、干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他觉得喉头一紧。“你真美。”
她的脸上又有了血色。
“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古铜说。
龚玉急剧地吸了一口气,连吸气的声音都听得见。她看着他,好像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看过他似的,然后她抱住了他。拥抱使他们的伤口很痛,但他们依然热烈而有力地拥抱着。“我不值得你这样。”
在医生的公寓里古铜帮她爬上安全梯时,她也这么对他说过。“不值得你这样”,是另一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吗?抑或她就是这个意思,她觉得自己不配——因为她以前利用过他,而现在觉得惭愧了?
“怎么了?”龚玉问。
“没什么。”
“但是——”
“我们还有好多细节问题要考虑。”古铜很快地说,“司法部里你那个联系人问过你赖恩的事吗?”
“他的确问过。”话题一转,亲密的气氛为就事论事的语调所取代。龚玉看起来有几分困惑。“我告诉他,我认为就是赖恩告诉乔达诺我藏在圣菲的。我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赖恩,到了杭州后我就从他身边逃开了。我告诉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以后对他们也这么说。”古铜说,“等到赖恩的尸体在火灾现场被发现时,当局将会很难辨认出身份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拿这尸体去跟谁对比。他们可能永远也辨认不出。他的失踪将会成为一个谜。从表面上看,就好像是他怕坐牢,逃走了。重要的是,别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说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别改变这个说法。”
“我得解释一下星期六下午我离开圣菲之后去了哪儿。”龚玉说。
“我会打个电话,我以前的一个熟人住在嘉兴,他欠我一个情。如果司法部想要个证人,他会给你作证的。他们会向你问起你和他的关系,你就告诉他们我在圣菲向你提到过他,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想让你到杭州时顺路去看看他。这样你从赖恩那儿逃开以后跑到他那儿去就很自然了,原本就离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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