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时候,我检查了车子的行李箱。除了足以炸掉一尊大佛的炸药之外,我还发现了那玩艺儿。”蓝警官指着床边地板上一只鼓鼓的行李包。“那100万。”
“天哪——”古铜累得又开始眩晕。
“别坐着了,”龚玉说,“你的脸色发白。躺下别动。”
“雷娜塔会来找我们的。”古铜闭上眼睛,任由疲劳侵袭着自己。他伸手想抚摸龚玉,但他的知觉已经模糊了,没觉得自己的手垂了下来。
他又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仍旧觉得头昏眼花,周身疼痛。但他必须走动——他得去卫生间。他不熟悉这家客栈的房间,还没找准方向,肩膀就撞在墙上。
他进了卫生间,关上门,这才打开灯。他不想弄醒龚玉。镜子里,他的形象令人吃惊,不只是擦伤和划伤的痕迹,还有那深青的眼圈和满是胡子茬的憔悴脸颊。
方便之后,他以为冲水的声音没有吵醒龚玉。但当他关上灯打开门时,他发现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龚玉坐在床上。她刚才就躺在他的旁边。蓝警官在另一张床上靠在枕头上。
“对不起。”古铜说。
“不是你弄醒我们的。”蓝警官说。
“我们一直等着你起来。”龚玉说,“你觉得怎样?”
“就像我看起来那样。”古铜蹒跚着走向她。“你呢?你觉得怎样?”
龚玉换了个姿势,身子缩了一下。“我的腿肿了,老是抽搐,但伤口看起来没感染。”
“至少这一点对我们有利。”古铜倒在床上,用一条毯子裹住自己。他揉了揉太阳穴。“几点了?”
“凌晨两点。”蓝警官穿上裤子下了床。“你觉得够清醒了吗?能谈点事吗?”
“我的喉咙干得要命。”古铜举起手,像在自卫似的。“但我一点儿也不想喝那种该死的热水。”
“我买了些茶叶。怎么样?来一杯?”
“好极了。”
茶叶是龙井,不过是城外当地茶农粗制的那种。沏好后,古铜等稍微凉了些,喝了一大口。
“吃点东西怎么样?”蓝警官问。
“我的胃还不行,但我最好还是吃一点。”
蓝警官打开一个油纸包。“我买了馒头和牛肉——还有烧鸡的、猪舌头和蒸好的香肠。”
“要一个馒头夹点牛肉。”
“接着。”
古铜居然接住了,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剥掉馒头外面包裹的牛皮纸,咬了一口什么味道也没有的馒头和薄纸板一样的卤牛肉。“味道挺好。”
“味道不怎么样,但对你有好处。”
“我们得决定该干些什么。”龚玉严肃的语调跟蓝警官的幽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古铜看着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对。你没去出庭作证,司法部会不高兴的。他们会找你的。”
“我处理过这事了。”龚玉说。
“处理过——”古铜迷惑不解。“我不明白。”
“蓝警官开车送我到城里找了一个电话那儿。我给司法部里我的联系人打了电话,发现我用不着作证了。本来那边正开会讨论对乔达诺的起诉,但既然他死了,司法部说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龚玉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也杀了乔关西?”
古铜一言不发。
“为了我?”
“你要时刻提醒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有个警官。”古铜说。
蓝警官看着自己的手。“也许这会儿我去散散步正是时候。”
“我没想——”
“我没生气。你们俩有好多话要说,可以单独待一会儿。”蓝警官穿上他的本民族靴子,抓过一件衣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龚玉等到门关上才开口。“蓝警官告诉了我你昨晚的经历。”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