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狡辩!你们统统都在狡辩!”
孔门白首贤哲怒斥出声:“我只是想要讨一份杀人偿命的公道,我何时说过要废掉整个医家?你们分明就是在偷换概念……你们难道就没有家庭,没有孩子吗?公孙龙,你那小孙女如果有天被医死了,你能无动于衷吗!?”
孔门白首贤哲显然听不进去许尚的反话讥讽。
他整个人都消沉在痛失爱子的负面情绪中。
完全讲不了道理。
远处。
“哼!”
公孙龙摸了摸自己家小孙女儿的脑袋,沉声道:“老东西,我劝你说话之前积点口德,不然……我剑也未尝不利!”
公孙龙说完手中利剑应声出鞘一丝!
他向来懒得跟儒家老朽多说废话。
因为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不如直接动手来的快!
“你!!”
孔门白首贤哲双目圆瞪,整个人同样是怒发冲冠!
台上。
子思齐见状赶忙道:“我来说两句吧……公孙先生,还有关中阁下,我们的本意绝非想要把医学归为禁术,而是要平衡医者和黔首病患之间的权力关系。”
“如果治死人都能不偿命,医者的权力明显过大,因为医疗过程向来是很难查证的,医理中的术语用药,存在着非常多的糊弄操作空间。”
“或许端木景真是无心之过,但如果给予司法免罪,就会有人依例而行,直至纵容庸医大行其道,甚至于草菅人命而无罪。”
“因此,唯有把治死人就必须抵命,变成硬性的司法规定,才能为黔首民众守住最后一道生命底线。”
……
子思齐没有接许尚刚刚要废除医家的茬。
医家救人活命,却建立在死亡白骨之上……包括医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字字泣血……
这是子思齐无法反驳的。
那他就只能另辟蹊径,也就是司法对于医者和病患的权力兜底。
子思齐认为医者属于一技之长的特权阶层,知识积累,人脉广泛,如果想要在司法审判中狡辩,着实是再简单不过。
即:医者治死人,究竟是不是无心之过。
非常难以判断。
于是。
子思齐坚定的选择站在黔首病患的一边。
此当为他们思孟学派的责任共识。
那么子思齐的这条提议有道理吗?
其实是颇有道理的。
医者的权力过大,就会滋生诸多黑暗。
病患的权力过大,就会抑制医学发展。
这其中的平衡究竟要如何寻找。
便是司法与民意之辩的关键核心。
“子思齐……”
许尚询问道:“你对医者做过深入了解吗?”
子思齐闻言眉头轻颤:“这个……医者嘛,救死扶伤……”
不等子思齐啰嗦一些正确的废话。
许尚直接打断道:“停!”
子思齐:“……”
许尚认真的道:“医者在我眼中,可分为两个类型。”
子思齐:“不知是哪两个类型?”
子思齐突然发现,许尚的经世积累,似乎应该用可怕二字进行形容。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子思齐作为八派大儒之一,他其实对于诸子百家都是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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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真要深究自身的功底和眼界。
子思齐比之许尚,确实不在一个层面上。
“医者,分为研究型和治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