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头,就只能选择战场建功……
毫无疑问。
商君着实极端。
但杀敌受赏的制度,并非源自秦国,也不是出自魏国,而是最初由齐国发起的。
齐之技击,杀敌可得赏钱。
说白了就是雇佣兵模式。
然而。
齐之技击得赏却不封爵,有钱却不显贵,注定政策难以持续。
另外更重要的是……
都知晓齐地行商非常挣钱。
你苦哈哈的刀口舔血,在战场上挣来的三瓜两枣,还不够我一趟行商卖货的收益。
你说你图个啥?
同时齐地又是四民分业。
也就是士农工商,无分贵贱。
最终导致齐之技击迅速没落,比较有能力的人,都不愿当兵了,我随便干点别的……都比从军强……
那我还有必要到战场上拼命吗?
所以。
商君提出的一赏,主要就是吸取了齐国的教训,故而提出了禁商的主张,甚至是直接废除货币。
只为爆兵,并延续大秦的军武战力!
“最后是一教。”
许尚缓声继续:“商君只推崇尚武和战争,严禁礼乐礼仪,修文辩慧,以及那些什么春秋先贤之论,皆视其为国害矣!”
“商君之法,成体系的从刑罚、赏赐、教化三个层面,强行引导民众产生一个强烈共识。”
“那就是:富贵之门,功爵之身,唯出于兵也!”
……
商君的一赏,一刑,一教……
其实就等于后世的一句话。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只不过两者一文一武。
各有侧重。
对面。
子思齐眉头紧缩:“阁下,你扯这么多的商君暴论,究竟何意?莫非你打算……在中原全面复兴商君之法?你觉得可能吗?”
“不不不,你搞错了我的意思。”
许尚摆了摆手,道:“我是想说,凡事都有个过程,现今的大秦,比之商君时期的大秦,已经好了非常多了。”
“为促进一统,现今秦廷正全面调整发力。”
“比如,商君一刑,有功从善,皆不得赦免,可现在功爵却能够抵罪。”
“同时……秦廷也已经给过曲阜孔氏一次机会了。”
“在东郡陨石案之前,孔氏一族还搞出了鲁壁藏书,孔鲋把诸多古之典籍,包括嬴秦之姓氏起源……他都敢从中作梗!”
“试问,我秦廷可曾用鲁壁藏书一案,就立即大办整个孔氏一族?”
“秦廷没有,当时只是推出了几个孔家老朽进行定罪,并让孔鲋带头执行焚书修史的政策,这件事也就算翻篇了。”
“即:我秦廷已经给过曲阜孔氏一次机会,就算论及他们的赈济灾民之功,这个功也早就抵完了!”
“正所谓可一不可再,曲阜孔氏却不知悔改,先有鲁壁藏书,后又主导东郡陨石案,试问秦廷这次……凭什么不能将其极刑惩戒,以儆效尤!?”
……
许尚一次性说了很多话。
他的核心思想有两点。
大秦正在从商君的重法轻民,不断的调整中,为了促进一统,秦廷也是做出了诸多的努力。
尔后便是曲阜孔氏的一再作死。
第一次,咱们可以小惩大诫,轻拿轻放。
第二次……你还想让我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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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典型的不讲道理了!
可一不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