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殷大老爷和大夫人同样前往河西郡,这是个杀人的好时机,殷二老爷一早得知这个消息,便花了重金,让土匪埋伏在破庙周围伺机而动。殷大老爷和大夫人被害后,时任金陵城的廷尉到破庙侦查,大老爷和大夫人身上的钱财一洗如空,加之故意留下的线索,便断案为土匪所为。”
“大人,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何干系?大哥和嫂子被土匪谋财害命我也十分痛心,我待非儿亦如亲子。”
殷二老爷刚才还流着的眼泪,似乎瞬间就干了,他的表情极为镇定,作为一个在现代混过的人,看过了那么多演员演的戏都不如眼前这位演得逼真到位。
白似水剥茧抽丝道“二叔面上孝顺慈爱,故而,老祖宗一直被这点表象给蒙蔽了双眼。直到我嫁到殷府,从碧螺那里得知,二叔请来御医开处方,让相公每日饮用梨汤,但我们张家是郎中世家,我自然知道,梨汤能治咳嗽,但多食反而会气虚,凭着这一点,我已经开始怀疑了二叔的用心。但是二婶为人尖酸刻薄,最初,我以为二婶所为,直到那晚殷越尘用带子欲要勒死老祖宗。”
一听到这话,殷越尘身子不禁瘫软,屁股坐在了跪着的小腿上,但他嘴上强撑“好一个嫂子,想要勾搭我不成,就要加害于我!”
宝清忙接话“大少爷身体一向不好,大少奶奶几次都对二少爷示好,二少爷不想对不起大少爷,便婉拒了大少奶奶,没想到大少奶奶记恨在心了。”
白似水之前还对宝清这么灵通的女孩感到惋惜,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由可恨之处了。
“宝清,你与二少爷偷情,若是早早与老祖宗说,依老祖宗对你的宠爱,虽做不了正妻也能成为小妾,服侍在他身边,为何还要与他一起来暗害老祖宗?”
“大、大少奶奶你在说什么?”宝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少奶奶怎么能反过来咬奴婢一口呢?”
“唉,宝清,你和二少爷的事谁不知道?我们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世上,许多人自以为别人看不见他们所作所为,熟不知,那是事不关己懒得揭穿而已。
“言归正传。宝清,那晚老祖宗从南苑回去,有人躲在假山上要暗害老祖宗,你看清了是殷越尘,便一头撞在假山上假装晕倒,又对大人谎报了犯人的模样。但是,老祖宗当时在殷越尘身上撕扯下来一小条布,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因我一向对气味很敏感,拿起闻过之后就确定是殷越尘的。”
殷越尘欲要张口狡辩,身旁的捕快早已把事先准备好的证据——一小条布交给了白似水。。
白似水拿过小布条,在殷越尘面前晃了晃“还记得那晚,我们和胡人谈好了生意,老祖宗为我们庆祝的时候,你当时佩戴的香包香气特别,我还特地问了一下,那个香气和这个布料的气味是一致的。至于那个香包上绣的花纹,我曾经在宝清的手绢上见过一次,可不就是宝清亲自为情郎所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