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一下愣住了。
“竟然真的是她……”
好半晌,她才摇了摇头,“我虽没见过陶姑娘真人,但以我对她的认识,她的性子隐忍宽容,否则不至于受人欺负多年而不反抗,她绝无可能杀人行凶,这其间必定有误会。”
她望向蔡岭,“蔡先生,不知你们可还打听到了什么?”
蔡岭眉头微微蹙起,“要说这件案子,也的确有些古怪之处。”
“哦?”
“那位陶姑娘,虽然被控告杀了人,又打入死牢,可衙门却并未对她下达判决。”
“没有判决?”
沈南葵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若无证据,衙门不会将陶姑娘收监,杀人乃是重罪,依律是该判处秋后问斩的,现在这般……是不是说明,案子本身就存在疑点?”
所以,衙门才没有立即判决对陶姑娘的刑罚?
蔡岭点头,“照此看来,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沈南葵又问:“那你们可问清楚了,陶姑娘杀了何人,又是被何人指控杀人的?”
蔡岭道:“天晟的案子,若不牵扯冤假重案,都是公开审理的,这个倒是不难打听,据知情人所说,陶姑娘杀的人是她一位族叔,到衙门报案抓她的人,也是那位族叔的儿子。”
“果然是陶氏族人!”
听到这个答案,沈南葵并不意外。
陶姑娘一入狱,陶氏族人就出来抢占作坊,事情若跟他们没关系,那才叫见了鬼了。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给陶姑娘扣上一个杀人罪名的?
蔡岭倒了杯茶给她,“你怀着身孕,莫要动气。”
而后又给了钟山一个眼神。
钟山会意,将他们打探来的消息,口齿伶俐地说给沈南葵听。
那位陶氏族叔家计艰难,知晓陶姑娘在镇上开作坊做买卖赚了钱,便上门寻求帮助,希望她看在亲戚的份上,能够拉自家一把,可陶姑娘却不愿意,屡次将陶氏族叔赶出家门,有一次,陶氏族叔见她如此不敬长辈,不由也动了气,两人起了口角之争,陶姑娘一怒之下,便失手将人打死了。
听完这些,沈南葵问道:“你们确定打听到的消息是失手将人打死,而非砍死、刺死、下药毒死?”
钟山点头,“是失手打死,死者的儿子便是这般控告陶姑娘的,不会有错。”
沈南葵不禁觉得有些荒谬,讥讽道:“陶姑娘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有什么本事,能失手将一个成年男子给打死,这不可笑吗?”
钟山也有些想不通,挠了挠头说:“可是,陶姑娘动手的那一幕,云溪古镇有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是以她无法抵赖。”
“那大家可看到,那位族叔当场断气?”
“这倒没有,听人说,那位族叔被抬回去,是卧床两天后,才咽气的。”
荷华也听出了古怪,皱眉道:“既然当时没死,那怎么能把死因归在陶姑娘身上呢?”
钟山道:“我也觉得奇怪,可那人就是死了,除了被陶姑娘打过,又没有别的原因,那么陶姑娘自然就被认为是罪魁祸首。”
沈南葵默然半晌,忽然说:“事情真相如何,或许还是要问问陶姑娘,我得见她一面。”
衙门都未下达判决,可见这件案子的确存疑,陶姑娘十有八九是冤枉的,她得想法子把她救出来才行。
听到这样说,钟山面色却黯淡了下去。
“夫人,收了我银子的那个狱卒,只能帮我确认,死牢里的人是陶姑娘无疑,我也问过是否可以探监,可他却说,死牢里的囚犯是不允许探视的,就算塞银子也不行……”
蔡岭心中微叹一口气,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直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