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愿意将城门打开一条缝,早在咱们的预料之中。于是,咱们也再次传话入城,双方谈判是建立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之上。如果咱们站在城下,他们站在城上,咱们是仰视,他们是俯视,这不仅谈不上平等,更是有损大陈国国威。如果他们坚持要在城上跟咱们谈,那咱们就只能搭建一个与城头平齐的简易木塔,他们的站在城头,咱们站在塔上,如此双方才好展开谈判。
对方果然中计,同意咱们在城外搭建简易木塔。
也就一天的时间,简易木塔便搭设完毕。在搭建木塔的过程之中,我自然是带着罗仁、陈定邦、杨德细、季牦、季貔亲自踩点,各自选取了合适的射击位置。在这几个射击位置,咱们故意用一些麻绳、竹蔑之类搭设木塔的必备之物遮挡,以起到伪装、隐蔽的效果。
四月初五巳时,是咱们约定的与乱军头目谈判的时间。这日凌晨,天还没亮,我和罗仁、陈定邦、杨德细、季牦、季貔六人就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摸到自已选定的射击地域,趴在上面待命。
为了起到伪装的效果,咱们让兵士在咱们身上堆放一些麻袋、麻绳之物,除了从这些伪装物的缝隙里露出来的黑洞洞的枪口,咱们六人都已被这些伪装物遮了个严严实实。
由于有十条枪,多出的四条,本来是计划我和罗仁、陈定邦、季牦一人一支。但看季貔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主动把自已的两条火枪,给了一条给他。就这样,罗仁、陈定邦、季牦、季貔四人面前是两条枪,而我和杨德细面前是一条枪。
离巳时约还有一刻钟,杜子平便在几名亲卫的陪同之下,向塔上爬去。按说以杜子平的身手,爬上这简易木塔也就是三两分钟的事儿,但为了防止敌人偷袭,杜子平不得不穿上重铠。再说了,待会儿咱们一开枪,不管能不能命中敌首,敌人都有可能朝杜子平还击。因此这防护工作,必须做到位。如此一来,这行动自然是不甚方便。
约十来分钟的折腾,杜子平终于是爬到了塔上的一个小平台。这个小平台也是专门为他与对方谈判设计的,从这个小平台往后一缩,就能很方便地退入木塔之中。如此设计,也正是为了防止发生突发情况,杜子平好迅速地躲入木塔之中,免得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
杜子平上了小平台之后,双方的对话马上就开始了。
杜子平向是朝对方抱了个拳,朗声说道“在下大陈显武将军、征东大军先锋官杜子平,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对面城头上一身着竹铠的黑脸汉子声若洪钟回道“先锋官杜子平?我听说你们此次的主帅叫陈元旦,叫他上塔来跟我说话。”
杜子平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此番征先安,陈将军在定立城坐镇,并未前来,只是委托末将全权处理征战先安事宜。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黑脸汉子有些不屑地说道“那陈元旦没来?那你说的话能不能算数呀?”
杜子平笑道“兄台这是说的什么话?陈将军既然让末将全权负责征先安之事,那是战是和,如何战,如何和,那自然是由末将全权作主啦!”
那黑脸汉子沉吟了片刻,说道“那行!说话能算得了数就行!”
因为要确实摸清对方的身份,咱们才敢开枪狙击。因此,杜子平再次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可是城中军民首领?”
这时,那黑脸汉子笑道“承蒙各位兄弟抬爱,有的称我大哥,也有的称我为大王。至于尊姓大名嘛,我自已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已姓阮,没当大哥之前,别人都称我阮黑皮!哈哈!”
看来这人就是城中乱军的头目了,咱们六人已是迅速调整好姿态,开始瞄准。
而塔上的杜子平为了给我们制造更好的机会,便故意逗阮黑皮道“阮兄,据我看,你虽是是黑了点儿,但跟我也差不太多,怎么说也不至于被称为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