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此话一出,叶青釉笑容顿时僵持在脸上,一时间有些不上不下。 刘老先生有些回过味来: “没有抓到人?还是因为县令没有看到我的状纸,没有重视此事?” “我那份状纸上,可是.......” 后面如何,老先生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叶青釉猜,老先生应该也是拿出毕生的功力写那份状纸,所以对其他瞧见那份状纸的人有极高的期待。 如今人没抓到,案子在朱县令手里也得不到重视,老先生许是读书人的劲儿上来了,肯定以为没有人看到他的状纸。 叶青釉心里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回答道: “都没有。” 刘老先生登时皱起了眉,叶青釉赶忙简单的将府衙堂前的事儿提了几句,末了才道: “县令有些不喜俗务,加上叶家寻出伤患的事儿有些太大张旗鼓.......” 堂前那么一闹,口口相传之下,叶珍金也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旁人因何要来寻她,只要不是糊涂,绝对不会再出现。 而县令......不喜俗务,只是美称。 因着在府衙后堂里那些事儿,叶青釉如今对那个收受贿赂,年老昏聩的县令只剩厌烦,更别提期盼他能做出什么好事儿来。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卡着,像是叶青釉心头的一根刺。 不去想的时候不会痛痒,但一旦想到的时候,那就把原先的伤口越割越大,让人难受的紧。 老先生沉吟几息,指了指不远处庭院中的石桌: “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父女若是没有事情,不如坐下同老朽闲聊几句,细细说说后来发生了何事?” 老先生年纪很大,父女俩自然也不会不长眼的拉老先生就这么一直站着。 三人在石桌旁坐下,叶青釉一五一十将前后所有的事情,隐去春红的部分全部都细细说了,末了末了,三人才在诡异的沉默中,齐齐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的太齐,叹完之后三人都是一愣,老先生也不由得松了紧锁的眉: “小娘子才多大,不要学着咱们叹气,阿爷的阿爷说过.....叹气会长不高的。” “这桩愁事,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咱们发愁,无用,无用啊。” 叶青釉倒也真没想过‘叹气长不高’的传言居然如今就有,当即在长者前将愁容收了,勉强撑出一个笑脸。 三人静默几息,老先生似是又想起什么,复又再度问道: “小娘子,老朽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 “你们是也想买下这里?那怎么没有去书房瞧瞧?” 叶青釉面对慈祥的长辈向来敬重,立马老实将话答了: “想,但是咱们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只预备买下宅院与地契,书房就不去了。” 老先生稍稍有些沉吟,叶青釉瞧见了对方的神色,打蛇顺杆上,将内心积攒已久的话问了出来: “老先生想要买这家主人书房里那些字画文玩吗?” “您出价几何?想要宅院吗?若是银钱不宽裕,咱们能合在一起买,我们出宅院的银钱,内里的字画和文玩都是老先生的。” 老先生被问愣了一瞬,含糊答了几句,索性将手里的红纸直接递给了叶青釉。 叶青釉接过一瞧,第一眼,先看到的是红底上硕大的黑字,七百九十九贯九百九十九文。 这数字远超叶青釉所想,震的她脑子瞬间就懵了大半。 不过叶青釉是谁,银钱场里最会作瓷,没准以后也是作瓷匠人里面最有钱的存在,定了定神,就缓了下来—— 自家老爹原先来的时候,价格就已经到五百多贯,字画文玩的价格,会随看客的人云亦云而涨,既然叶守钱都能偷看到别人的红纸,其他人自然也能偷瞧别人的。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