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远忽尔扬声:“娘,吃了这么多补品灵药一点长进都没有。瞧儿子这记性,竟然忘了拿参汤过来。”
声音洪亮得让外边厢的红萝和晏嬷嬷听得真真切切。
老太太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连女婿都那么孝顺,实在难得。
孟怀远提着食盒走出来,交给晏嬷嬷。
“把这些食物拿到小厨房热一热,注意看着点,别煮焦了。”
转头吩咐红萝,“到大厨房去将参汤端来,给老太太提气养神。”
晏嬷嬷接过食盒应诺退出,红萝也迈着小碎步出了院门往大厨房走去。
屋里的老太太被点了穴道,木偶般地坐在椅子上。
支走两个下人,孟怀远反背着双手,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老太婆,你跟我装疯是吧!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怎么不大叫大喊的了,嗯?
你再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泽儿和叠儿杀了,反正大家都活不下去,不如让他两兄妹走前面。”
说完偷眼瞧去,老太太神情木然,像个泥菩萨坐在那里。神思一转,面色凄苦地抹了一把伤心泪。
“等收拾好孟家残局,我也随了他们一块儿去吧!到时候留下你个孤老太婆看怎么活。”
孟怀远也是狗急跳墙,将自己的亲闺女都拿出来做筹码。
他解开老太太的穴道,和颜悦色地说:“娘,您老人家听见儿子说的话了吗?宝藏在哪里?”
老太太好似半天才缓过神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孟怀远,咕噜一声滑到地上,双手抱住头,颤抖着身子厉声嘶吼。
“坏人,有坏人要杀我,救命啊,不要扔我到大河里去……”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孟怀远暴跳如雷,似拎小鸡仔一般将老太太从地上拎起来。
“扑通”一声重重地扔回椅子上,二目圆睁,不耐地长声喝道:
“嚷什么?呆会子让人听见,还以为小婿我虐待您老人家呢!”
老太太“哎哟”一声,挣扎着“啊啊”大叫,惊恐万状地说:“不要杀我,我说……”
“早点说嘛,就少吃些苦头。”
孟怀远要笑不笑地瞧着老太太,满脸和气,那神情,仿若大人要骗走小童儿手里的一个金娃娃。
老太太瑟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说:
“河里,是真的,臻儿说藏在大河里最保险,没有人找得到。”
孟怀远听得一张老脸渐渐变成青绿色,气得双眼瞪成了铜铃。
抓起老太太的领脖子在椅子上来回狠狠地揉着,一边揉一边低声咆哮。
“老不死的你说不说,说不说……”
老太太被晃得头晕眼花,呼吸艰难,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窗外,断断续续道:“在山上,山……上,咳咳......。”
孟怀远一个激灵,莫非在窗外的假山下,不禁喜形于色,抓住老太太双臂使劲摇动着,“娘,是埋在假山下的吗?“
老太太使劲点头,“埋在山上,山上……。”
孟怀远顺着手指的方向往外瞧,却见老太太的手却指着远天的白云。
接着便是一阵狂笑,”哈哈,就埋在山上,你拿不到的,哈哈,山上,云山上,你上不去,哈哈……”
孟怀远被老太太糊里糊涂一阵捉弄,铁塔般立在屋中。
面上肌肉已然扭曲,目光狠辣,阴沉的脸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好,我看你装疯到什么时候!”
孟怀远瞧着神情呆滞的老太太,发出阴森森的冷笑,双掌响亮一击。
立时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大黑脸膛,铜铃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