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苏午看起来并没有甚么权势地位而小瞧苏午,也是存了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
苏午背着刀剑,与马帮商人道别。
——现下这支商队也将货物贩售得差不多,将一箱箱财货装箱以后,马队前头的人鸣锣开道,整支商队在人们的目送中,徐徐远去。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苏午拉着伦珠,向旦增说道。
旦增连连点头,跟在了苏午身后。
他的目光全落在苏午背后那被黑布包裹着的刀兵之上,一刻也不愿挪开。
……
健马拉着一辆辆马车,驰骋过昏黄色的平原,马蹄溅起的烟尘聚成一道土龙。
车辆在被壮马牵拉着,车轮轧过坑坑洼洼的路面、碾过地上的石块,一路上颠簸不休,马车的各处零件在这般颠簸中不停碰撞,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被厚布帘子遮盖住车窗与车门、昏暗无光的马车内,一个穿一身厚厚的黑袍子,用布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端坐在车厢内。
马车剧烈地摇晃颠簸着,但那人在马车里正襟危坐,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浑然不受这颠簸的影响。
这般摇晃颠簸不知持续了多久。
窗外的马蹄声渐变得徐缓。
马帮成员们的唿哨声、吆喝声一阵一阵地响起。
整支商队就此停了下来。
穿黑袍子的人所处车厢外,响起马帮马锅头的声音:“东主,在上个市集咱们一共购得了七根生死草,一根三叶的、两根二叶的、其余都是一叶的,您看怎么处置?”
“和肉骨头一齐炖了,加上些菌孤,分给众兄弟。”被马锅头称为‘东主’的‘黑袍子’伸出套着黑布兜的手掌,黑布兜子里的手掌抵着‘他’的喉咙,布巾下就发出了听起来很怪异的声音。
“是。”
马锅头应声而去。
他取下背后的大铁锅,架在了马帮兄弟们垒砌好的简易灶上。
去旁边河边打水的青年提着几桶水回来,另一手里提着的干草茎上,还挂着一尾大鱼。
那青年人将水倒了小半在铁锅里,把鱼顺手递给添柴烧火的妇人,向马锅头咧嘴笑道:“锅头,这里的鱼真蠢,见人竟然也不怕,我一棒子就敲晕了一个,带回来咱们炖个鱼汤吃!”
马锅头瞥了眼那尾大鱼,一边拿着瓜瓤子刷锅,一边向提着鱼的妇人点头示意。
妇人提着鱼回转去了河边,就在河边将大鱼放生了。
青年人微微张口,神色有些茫然。
先前作为整支商队的翻译的另一个青年抱着一捆柴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以后记住了啊徐敬,到了密藏域,别吃他们河里的鱼。
这鱼再简单易得,那也是吃不得的。”
“为什么啊?”名为‘徐敬’的青年挠头问道。
乃是商队翻译的青年‘常春’指了指山坡下的河流,回道:“你没事可以在河边等着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看到有尸体顺着河漂下来,尸体一路顺河过去,那聚集在尸体周围的鱼才叫多呢,你抓都抓不完!”
徐敬闻言愣了愣,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锅头刷好锅后,就又将一桶水倒进锅里。
待水煮开,依次下入新鲜的牛肉、风干的菌孤,待到菌孤、牛肉骨头的香气从锅中飘出之时,便解下了随身携带的布兜,从布兜中一根接一根地捻出生死草,将之悉数投进了锅内。
烧火添柴的妇人、打水归来的青年、扎帐篷的老者、巡游各处的哨子,在马锅头解开腰间那只黑布兜子的时候,纷纷都放慢了动作。
他们见到一连七根生死草被投入锅中,脸色顿变得激动起来。
“东主令我将这次收来的生死草,尽数投入锅中,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