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可知罪!”
这时,一声怒吼响起,好似平地惊雷,吓得任王肝胆俱裂、神魂一颤。
“我……小民……”
没等他解释完,便有一个白发及腰的魁梧身影过来扯他。
力道之大,任他挣也挣不脱、逃也逃不掉,只能被拎着,满心绝望地靠近血池。
“啊!”
任王只觉一阵腥风扑面,头和身子都开始发沉。
下一刻,意识回归肉-身。
等他再睁开眼,已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那份深入灵魂的恐惧并没有就此消去,而是深植于心底。
于是,任王腿一软,就跌进了河里,半天都没有喘匀这口气。
状态稍好一点,就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遥控器,按下了“投降”键。
“我投了。”
他说得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而死。
“我手下这些卡灵也太坏了,好好一个小伙,给人吓成这样。”
纪年摇了摇头。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卡灵们跟着自己这样一个正人,怎么就没学好,反而越长越歪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像我这样‘老实本分’的人,没几个坏点的卡灵护着,很容易受人欺负。”
“唉。”
纪年心想着,似是无意地拍了纸马一把,它便扬起纸条编就的尾巴,扇了任王一下。
任王一时吃痛,终于回了神,只是表情仍有些木讷。
虽然已经忘了所有事情和场景,但那一句“寿数已尽”,还是时刻回荡在他的脑海中,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纪年见状也十分难得地、真地生出了一丝愧疚。
按理说,他与任王无冤无仇,是犯不着用这种尚需完善的梦境大招的。
可在他见过的同龄人中,也就只有对方在内的寥寥数人挨得住这一下。
纪年早就想好,谁在半决赛上被分到了自己这组,就由谁来当这个“小白鼠”。
绝无任何针对,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
可他毕竟是一个“心善”的人,见到对方吓成这个样子,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受。
“没办法,这个实验是必须要做的。地府大场域事关重大,我必须走一步算百步,提前预演几遍。”
“这样后续要做什么样的域牌和召唤牌,就都有数了。”
纪年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于心底说:
“召唤牌暂时不急,损将军和薛宝钗我都还没造出来呢,贪多嚼不烂。”
“域牌的话,红白撞煞已经逐渐完善,扮神还只有一个开端,必须再开一条新线。”
“比如,阴间十三站……”
“一个只走了七八站的幻梦,就能给任王吓成这个德行。”
“要是真把这些站点做出来,再找几个‘演员’本色出演,那场面……简直不要太好看。”
脑中浮现出一个个画面,纪年不由眸光微闪。
他刚不过是以梦为画板、小金蚕为特效导演、七爷八爷为主演、粽子纸人为群演小试牛刀而已,所产生的效果就这样震撼。
要是真把牌造出来,那还了得?
“神话卡牌还真是大有可为啊。”
纪年笑了笑,也不再吓唬任王,拍马直奔大观园。
身后队伍同时浮过水面,一路敲敲打打,抛洒纸花和铜板钱。
“钟鼓乐之,鸳鸯比翼,海燕双栖,乾坤定奏。”
“龙凤相随,代鱼开嘴,日日相对,万年富贵。”
陪新郎走在最前面的纸人且行且唱。
声音与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