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头盔、从诊所中偷出大褂当披风。
又找了根好木棍,单人独“骑”,踏上征程。
自是闹了无数笑话,癫到把大楼当怪物,把桥洞当安全屋,把店铺当作鬼怪的头颅,并认为帮子女寻找他的卡师是邪神的信徒。
就这样走了一路。
直到某天夜里,风暴席卷了整座城,高大而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市尽头。
人们陷入绝望之中。
那颇为滑稽的老人却将腰杆挺得笔直,骑着三轮车,对那无可匹敌的神明发起了冲锋。
最终,惨死在了神明车架的马蹄下。
或者说,泥头车的车轮下……
就是这么一个荒诞滑稽的故事,在超稀有素材的支撑下,成了任王手上的最强卡灵,也是这张场域卡的核心。
故事里的老者是个“疯子”,可作为卡灵,他是真的能“斩神”。
任王甚至认为,这张牌的强度在青山杯所有选手的召唤卡里都排得上第一。
就是这么自信。
“唐叔,准备冲锋。”
任王沉声说着,用力一跃,跳进了三轮车的车槽中,坐在装满垃圾瓶的尿-素袋上,百疤覆体囚徒则略带窘迫地挤在压实的纸箱旁。
发须皆长、脸有些脏的老人用衣袖一擤鼻涕,咧嘴笑了,缺牙露齿,载着两人朝正对面那片淡红的迷雾冲去。
“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翅,又念否蝶负恩情过别枝,又怜否旧爱快无身宿处,又念否无娘无父一孤儿……”
阴冷的歌声弥漫在空气中,其间掺杂尖锐而惊悚的唢呐声。
只见那淡红的雾气里,缓缓行来一支队伍。
领头的身影有些消瘦,歪着头,脸敷粉、略带腮红。
“瓜瓞延绵,情投意合。宜室宜家,佳偶天成!”
新郎旁边的人嘴咧到耳根,大声喊话,带着些公鸭嗓,蹦跳着走,抛洒纸花。
其后短打、马甲配小帽的轿夫面带微笑,稳稳地扛着那顶大红花轿,脚步轻飘。
坠在最后的则是支唢呐班子,皆以指尖漆黑、青筋绽开的苍白双手提握唢呐杆,穿透力极高。
那沉重而尖锐的节奏,几乎压得人喘不上气。
只觉无数阴风直往领口里钻,暗中有百鬼窥探。
即使是任王这个硬汉,都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窒息感。
就仿佛眼前并非什么接亲队伍,而是“死亡”这个概念本身。
任你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脱,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宿命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