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更是充分,埋伏五百刀斧手。
其中不乏通脉二境、换血三境的高手,甚至以周笑缜密的心思,说不得还会请出大供奉。
你只带五十名缇骑,两位小旗,这点人镇得住场子么?”
纪渊面色如常,正色道:
“自古擒贼先擒王,底下的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这三座帮派,发号施令的龙头无非是何云愁、雷隼,周笑、唐怒四人。
他们都晓得朝廷的威严,未必敢公然抗法。
就算真个胆大包天,也有千户掠阵,怕个什么?”
秦无垢双手负后,轻声道:
“这三家是天京白道魁首,多少有些底蕴,小心马失前蹄栽了跟头。”
这位女子千户叮嘱一句,脚尖轻点,身形掠空。
矫夭如电光,瞬间闪出望楼。
“那就看何云愁他到底有多少本事了。”
纪渊那双赤龙眸子忽闪一下,翻身下楼落在呼雷豹背上。
今晚特地申请到黑龙台的腰牌,可于城中纵马。
“驾!去平鼎坊!”
……
……
平鼎坊,苦水铺子。
此处得名,是因为一口老井。
从中打上来的水,味道又苦又涩。
但煮沸之后,用于泡茶却是极好。
故而,不少茶楼和富户都会派人早早过来买水。
苦水铺子往里走,便是将军胡同。
周笑带着几个亲信,走进潮湿的巷子。
枯竹苇塘,民宅破居,像是许久无人来过。
一座没什么人气的客栈屹立,字迹斑驳的旗子招展。
“笑哥,怎么约在这等地方?”
一位面容严肃,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踏入将军胡同。
“何云愁主动提出。当年他和雷隼、苏孟,第一次见面就在苦水铺子的飞来客栈。”
周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
“那他是想重温故地?可已经物是人非,何必装出一副怀念的样子。”
唐怒言语耿直,眉头微皱。
“该不会有什么埋伏吧?何老二性子很阴,不像他大哥那样磊落。”
周笑缓缓摇头,眸光冷漠道:
“我已经把此处的所有居民、闲杂人等统统驱散,并且挨家挨户搜过一遍。
何云愁不是蠢人,他现在还没找到靠山,杀我等于得罪户部。
再说了,没有盐帮、漕帮的威胁,你以为三分半堂的其余人会服他做龙头大哥?”
唐怒听得不甚明白,但周笑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点头道:
“笑哥说得有理。”
约莫过去两刻钟,脚步声如鼓点响起。
两道身影穿过夜色,来到飞来客栈。
一袭白衣的何云愁,一身武袍的雷隼。
“周老大,唐老大,气势汹汹邀我会面,究竟有什么要事?”
何云愁嘴角含笑,声音却很冷。
“我收到风声,有人耍阴招,想把私铸钱币的黑锅扣到盐帮头上,借北镇抚司之手,杀人!”
周笑眯起眼睛,兴师问罪。
“必定是误会一场,我们与两位老大早就达成合作,歃血为盟,怎么可能暗算盐帮和漕帮。”
何云愁眸光闪烁,冷淡道:
“恐怕是另有其人,煽风点火,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
据我所知,苏孟他与北镇抚司的秦无垢秦千户有些私交。
说不得,就是朝廷……”
咻!
一道哨箭发出。
彷如火树银花炸开万道。
直接打断何云愁的解释。
哗啦!
人如潮水涌出,刀斧带起寒光。
周笑